nbsp; 是啊,何必花钱去买祸害。冯若月豁然开朗,眼波流转间,脸上出现一抹笑。
这夜,冯若月和魏氏睡在一起,母女俩商议着如何毁掉沈荷的清白,直到深夜,敲定主意,方灭灯睡去。
冯泰得知方神仙答应上门为沈荷看病,高兴得命下人立刻架起爆竹,不年不节噼里啪啦,动静停下时,冯府门外马车的车顶上堆积一层厚厚的红纸屑。
病还没看,黄雀鲊、鼠须栗尾笔、大小龙团、清泉香饼等贵重谢礼,流水似地趟进方神仙家中。
傍晚,李源登冯府,例行每旬一次的看诊把脉。周嬷嬷故意把这事说给他听,想气气他,李源不但没气着,私下还与沈荷说,能与方太医斗法,实乃他毕生幸事。当天非得来观摩,将方太医手写的方子誊录一遍,回家慢慢品读,当作传家之宝。
翌日,秀州知州登门,对冯泰重提齐映上官学一事。
这位刘大人显然是曹景春派来的说客,二人说辞完全一致,对过稿子般。冯泰刚刚见识到为官人家的脸面有多大,且刘大人的父亲和方神仙是连襟,他少不得看在方、刘两家的面子上答应此事。
姑娘的病有救了,侄儿也能顺利上学,一连两日,周嬷嬷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午饭沈荷突然想吃些甜食,梅娘另做了一碟滴酥鲍螺、一碟糖蜜糕。眼看她快吃完一碟,周嬷嬷笑道:“明日方太医来看诊,姑娘仔细甜食吃多了,夜里生痰咳起来。”
“梅姐姐的手艺太好,使人停不下筷子,嬷嬷也吃一些。”沈荷呈着笑,甜甜道。
梅娘在长案上做茶,抬起头,笑着对周嬷嬷说:“平时沈小姐饮食上很节制,她既然喜欢,周妈妈纵她一回。不常吃,不碍事。”
她是真心感激沈荷,视沈荷为救苦救难的神人。到冯府后,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不用担惊受怕,脸上富态了点。沈小姐还记得她那卖胡饼的堂兄,允许她每隔两日委托冯府采买送些饼坯,照顾堂兄生意。这样的东家,跟一辈子,她也愿意。
说起饼坯,梅娘霎时想起一件事:“周妈妈,前日早晨我在厨房做饼,进来一位年轻的丫鬟,自称是冯夫人院里管家婆子的女儿。问东问西,送我布料胭脂,还和我拉拉扯扯,想打听沈小姐爱吃什么。”
周妈妈笑容凝固,立时紧张:“你怎么同她说的?”
“她的东西我没收,眼睛也一直盯着,不让她靠近小姐的吃食。”梅娘到冯府头一天,见领教过冯夫人凌厉的口齿,加上周妈妈的交代,知道来人是冯夫人院里的,极为警惕。
“无事打探起姑娘来,我看,没安好心。”周嬷嬷走到门前,掀开棉布帘子,屋外寒风呼呼,庭户阒然无声。有范家的把着院门,魏氏的人还能寻到空隙钻进来,又打什么坏主意。
沈荷的心情没有被影响,她继续吃着甜甜绵绵的滴酥鲍螺,目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