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思考,跟席酒思对视了一眼,带着后头那些个下人全都赶到了二老爷那里。
二老爷是他今早上看到的那个没个正形的弟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记得是一些谄媚的话。
他的庭院倒是贯彻了富商富丽堂皇的风格,里头栽的都是些好成色的花卉,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来来往往一堆侍女,有端盆的、拿擦布的、还有个郎中一边擦汗一边从屋子里出来。
身上还沾了些血,看见急匆匆赶来的陈白和席酒思,赶紧弯腰行礼。
“拜见大老爷。”
屋里的腥臭味浓郁得快要溢出来了,陈白从一踏入院子就觉得反胃,一阵头晕,幸好席酒思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席酒思用衣袖掩鼻,眉头紧皱,也不太适应里面的情形。
陈白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刻问道“里面出什么事了?”
“回大老爷!二老爷不知吃了什么,一晚上吐个不停,刚开始只是些口食水臌,到后头开始吐出些血丝,老夫开了几道方子想来给他止血,不曾想,效果还未达,二老爷吐了一大口黑血,直直晕了过去!”
“老夫观其脉象,极其凶险,恐怕......恐怕这一劫,二老爷他......”
“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是没有办法看出二老爷的古怪!”
席酒思酝酿了一下,开口道:“老爷,可唤那叶医师来就诊。”
陈白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当真?”
“——不、不,叶医师据说乃是京家叶太医的嫡亲孙女,若是愿意出手,或许能着手成春,挽救二老爷一命!”那老头就差给陈白跪下了,陈白连忙叫人送他去休息,对着席酒思点点头。
“妾知道那叶医师在何处,这就前往。妾亲自去,才能显出咱们有求于人的态度。”
“我可以与你同去!”
“老爷病气缠身,不宜舟车劳顿,况夜已深,老爷就在府上安心等着,我去去便回。”
元宵看着自己主子一直站在门口等着,那些人来来往往,她也实在是怕他们会让主子染上污秽,更何况陈白刚刚病好,受不得这些,有些心疼地说道:“老爷先回房吧,这里有其他人伺候着。”
“现在还有谁得闲?”“清明端午中秋皆有余闲。”“派两人跟着夫人,有什么需要就照着夫人的要求去做。”
席酒思闻言笑了一下:“妾这就去了。”
二老爷的事整整一个晚上也没能消停。
席酒思很快就把叶无霜带进府,叶无霜从问诊到开方子、紧急治疗,免不了花上一两个时辰,陈白作为大老爷又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时候休息会被人诟病兄弟不和,一整晚没能合眼。
府里头上上下下忙活了许久,直到叶无霜那句“二老爷已无大碍,只是昏迷未醒”出口,所有人才真正松了口气,陈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床边还躺了个人。
他是真的累,也不在乎那人是谁了,把被子又卷过来了些,窝在温暖的床上,没一会儿又陷入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