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堵。”李氏恨恨地骂着儿子。
还是这个外表看起来凶悍的舅母最善解人意。
福好甩开高二的手,使劲“嗯嗯”地哭几声,把一张泪花花的小脸埋在舅母身上,摇摆着头在舅母的衣服上使劲擦了几下脸上的泪水,才慢慢歇了气。
福好已经觉察到了娘的敏感,所以赶快收了哭势。接下来她得十分小心,尽量先顺应着环境再去试探了解和熟悉相关的人事。不过,今天舅母过来,让她发现,舅母外凶内柔,对福好似乎特别亲昵和喜欢,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正这么想着,舅母笑道:“二妹,你莫在这边做饭了。中午上我家去做饭,也好节约些柴禾。”
福好脸上绽开个笑,附合一声:“我要去舅母家。”
“嗯。走,去舅母家做饭饭。”舅母亲了下福好满是泪渍的脸,抱着她先走出去。
舅母可是一点都不怀疑福好有什么问题,她觉得小孩子本来就不定性,有的孩子两三岁时性子要恶些,随着年纪增大,慢慢地懂事了会有所改变。福好转性子的事,舅母就当个好的转变看,丝毫没认为有什么古怪。
高氏带着高二关上自家院门,跟在李氏后边去了哥哥家做饭。看嫂子疼昵着女儿,心里阵阵温热和感动,自她夫妻俩回到石麻村来,若非哥哥嫂嫂帮扶着,他们的日子简直没法过。
做饭时,舅母让高二带着福好去竹林下玩。因丈夫只有这个妹妹,在这边陲上,又没多的可走动的亲戚,对这小姑的女儿很是疼爱,便语重深长的开导高氏:“我知道你其实也舍不得打孩子,只盼着从小严厉教诲,能教出个好孩子来。可是,有的事,若是不问情由,管得过于严厉,只怕孩子性儿会更拗。”
“嫂嫂说得是。”
高氏帮着嫂子烧火,一边拨火,一边心里暗叹。嫂子说的十有九对,可有一事,她闷在心里不能与人说。对福好,她的确是想管严点,让她将来在这世上的生存能力更强一点。
竹林子里,高二先前惹了福好不高兴,一个劲地直讨她高兴,一会学着鸡咯咯,一会儿学着小狗汪汪。福好并不计较先前的事,不失时机地打听:“二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
高二自小在石麻村长大,这里离皇上远得很,他脑子里整日只关心着怎么吃喝拉撒和快乐,就是现在西南边陲的镇守将军是谁他都不知道。可妹妹这样问,他大许多,说不知道很没面子,便讪讪地笑道:“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爹娘给我说过,小孩子管好自己,不给大人惹事就是。”
“哦。”福好知道高二早个单纯的村野小孩子,很难从他这里弄清想知道的事,想着还是从舅母李氏这里打听较好。
高林两家是邻居,福好随时可以上高家,有了今天这个开端,福好便天天朝舅母家跑,跟在舅母身后,一起喂鸡,割菜,做饭,聊天。
高氏以为女儿挨了她打后,心里有情绪,才天天往舅母家跑,想着两家本来就亲如一家,又记着嫂子那天的教诲,便不阻拦女儿。
福好没几天就把原主这点短浅的人生经历了解清楚了,也了解到现在还在大成帝二年的春天,她死后次日就转生到了这里,时空上没有什么间隔和空隙。心里很感慨,这魂魄走路比寻常人靠车马走路快得多,京城离这里几千里的路,从死到生,似乎只一天的时间。
原主是个性子粗横野顽,有时很自私的孩子,借着舅母的那种观点,她找了个机会向娘表示,自己长大了,原来不乖,以后要做乖孩子。
起先高氏不太习惯,总觉得她哪点没对。
可林至安和大哥在私下里都说她那想法有问题,孩子变乖不好,莫非真要顺着原来的恶性发展下去,变成个刁蛮自私的丫头才好?
被大家说了几次,高氏放下心中的疑惑,其实她也巴不得女儿温顺体贴,有个好性子,将来嫁到婆家去才会家和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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