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银,以及一盒疗伤的补药,一卷桃色缎子,恭敬地放到林家堂屋的桌子上。
崔侯爷满脸谦慈:“这些不能挽回至安弟的健康,只能尽本候的绵薄心意。那两个冒失的把总,一人吃了二十军棍。将来不会再在工地上管事。还望林夫人一家能够接纳本候的处理。”
福好双眼大大地盯着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成天沉着脸的崔有威?他竟然能亲自来体恤民情,安抚被误打的贱民?
灵魂出自豪门大家,沈将军对儿女的教诲,没有贵贱之分,但她知道,一个仅次于皇上的候爷是千贵之躯,别说误伤一个人,就是误杀十个人,都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抹去那些不平。但他却亲自来赔礼谢罪了。
崔有威威严的目光碰到福好那定定的眼神时,仿佛遇到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的目光有力地弹回去。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子,目光怎么会如此强劲?
福好感觉到有所暴路,连忙嘟着嘴,眼角含泪,委曲地看着崔有威,然后端正地行个福礼。
崔有威眨下眼,看她一幅小儿的样子,觉得刚才是错觉,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沉劲的眼神呢。她不过是心疼她爹,为她爹担心和不平。
这小丫头额上写着倔强两字,上次在溜马镇帮高大打魏马总就是个证明。是的,是倔强,没错。她先前眼里的沉劲不是别的,是倔强,不甘被人欺负的倔强。
崔侯爷嘴角勾起个笑,想起早年有个极宠爱的五岁女儿宝苹,长得也是这般凤额龙目,十分顾及家人,性格要强得可爱,只是后来病死了。宝苹的性格象他,爱物极乌,看着福好,他产生一种错觉,这就是他病逝了多年的宝贝女儿。从手上取下一串平时戴玩的玄青珠,躬身给福好戴上,声音十分慈详地道:“福好是个好孩子。本候上次见到你便十分喜欢。送你一串玄青珠,希望它伴随你平安成长。”
福好低着头摆弄了一下手珠,这可是件稀少的宝物,卖掉它,够林家至少吃两辈子。崔有威今天怎么呢?竟肯把自己佩戴多年的宝珠送给一个穷女娃。还说着这么慈祥有情的话,难道他真是青天在世?
看到她低着头颇喜欢这珠子,崔有威心里变得更加舒服。若宝苹在世,给她戴上这手珠,她一定也是这般喜欢,只可惜,得到这珠子时,宝苹已经病逝。
福好的灵魂来不及多作思索清楚,崔有威为什么会这样大发慈悲。候爷赏的东西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便是轻视候爷。又端正地行个万福,声音脆亮,带上三分喜悦地道:“福好谢候爷赏赐,感谢候爷为百姓作主。”
侯爷心里更觉舒服,他就想听这样的话。
福好捕捉到他眼神下的那抹快意,想起原来下人们讨好自己和平王候时,也是这般情形和感受。有的时候,懂得送出真诚的夸赞,才能得到真正的机缘。她需要靠近崔有威的机缘,因为他是崔良成的叔叔。
“侯爷真是为民作主的青天大人。福好这一记福礼,代不能下地爹拜谢。”福好又端正地行了个福礼。
高德富夫妻俩和高氏低着头,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这样的场面,竟是四岁的福好给撑了个过去,除了二百两银子,补药,锦缎,侯爷还赐了一串手珠给福好。
对。就是这个“青天大人”,候爷最想听最想要的。
崔有威心满意足地带着一干人离开林家,去了长胜院工地上,视察工程。
高德富今天没去工地。以前没有机会去工地上做工,一家人也养活过来。如今妹夫在工地上给人打伤了,他有口气转不过来,就是饿死都不去打伤妹夫的工地挣钱。
高氏想着林至安以后要成残废,又凄然地哭了出来。
高德富是男人,毕竟理智,劝着妹妹:“事以至此,妹夫就安心养伤吧。”
高氏只能边抹泪边点头。李氏帮着她把侯爷送来的东西拿进里屋,锁到个箱子里。
“爹。侯爷走了。”福好坐到林至安的床头,看着爹惨白的脸色,想着他要是一直起不来的话,真是太可怜。
林至安看着福好手上澄莹冰净的玄青珠,这是外番贡品,难得的宝物,冬暖气血,夏驱热毒。心中欣慰一叹,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不同的缘份,福好与别的穷孩子应该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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