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天就会黑,睁开眼睛天就会亮,一天在日出时分开始。
琥珀色的晨光足以把过去杀死...温柔如一把藏在鱼肠里的刀。
黑色的车轮碾过电视机里那个人的身体,站在路灯杆上的乌鸦飞走了,一根羽毛如初雪般降下,宛若墨点与句号。
殷红的血液汩汩地流出伤口,黑暗中跳跃着妖冶的火光,血漫过地面,如濒死的灵魂般在苦行路上攀爬,路的前方是一座隐匿在沙尘中的荒芜殿堂。
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这时候,风忽然间吹过,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很痛苦么,还是很短暂,就像小孩子时候被大人抓着去医院里打针那样,以为拧过头不去看针扎的地方,一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会在你的无心中过去么?
所以,只要闭上眼睛就好了么,只要不去看它,不去听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就代表着事情的本身就不会发生了么?
或者说,它发生在你的世界之外。
那个地方不是你的世界,那里的人与事都与你无关。
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会觉得自己的手背在隐隐作疼,好像在很多年之前扎进血管里的那根针还没有拔掉了那样。
好像那个被针扎破的口子随着你的年龄一同慢慢地变大了那样。
血一如既往地从那里流出来,途经那一棵栽种在你的身体里的树。
树,怎么又会想到是树呢?
明明老师说那种东西的学名应该叫静脉动脉血管和神经之类啰里八嗦的东西。
隶属于人体的组织。
可你又为什么会想象到是树呢,难道就是因为人们常常用‘树’作为生命的象征么?
如今,又一颗树倒塌了,在虚妄的业火中熊熊燃烧,逐渐化作反哺泥土的灰烬。
这场火灾与你无关,起因是火缠上了它,就像是一条火红色的大蟒蛇紧紧地勒住大象,要隔断大象的呼吸,要一口把大象吞到肚子里去,要...
要把他杀死。
然后,他就死掉了。
彻彻底底地死掉,死得微不足道,就像司马迁在书里写的那样...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那个人的死应该属于轻于鸿毛的那一类别,那一纲目,就算是死掉了,也不会有什么人记得他,同情他。
就跟...以前的你一样。
以前的你们是同类,是不被高看,不被重视的那类人。
很有可能你的未来就跟他一样,一事无成,终日浑浑噩噩,只会抱怨别人如何如何,抱怨这个社会如何如何,又很少会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为什么自己就是过得不好,为什么自己运气一直这么差,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大部分的同龄人一样,定下心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其实,维持一个正常人所需要的物资并不多,有一间简单能够挡雨的屋子,一天有三顿温热的饭菜可入口,冷了有衣服可穿,热了有大葵扇可扇,有人可爱,有理想可追寻,日子虽说过得清贫,但较之历史上的大部分平民生活,水平还是要高上许多的。
甚至,对于身处于饥荒或者战乱年代的祖先们来讲,那都可以算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生活。
可为什么总是因为钱的事情而烦恼,会因为家境没有别人富裕而感到自卑,会因为考不上比别人好的大学而苦恼?
习惯性地在形形色色的大牌面前惭愧地低下头,觉得自己不配,不配站在这里,不配成为人,不配和他们共处于一个世界,不配呼吸同样的空气。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