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了,这手怎么下?”曾劲秋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桌子。
桌面分明空无一物,可警官却面色认真地端详了许久,仿佛棋盘不是摆在眼前,而是放置在他的心中,他抬起空无一物的手指,动作却似执子。
“到这里吧。”他把手指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这一步么,好像是要输的,”曾劲秋抬眼看他,“你...确定么?”
“决定了就不能反悔,我们这盘棋,和来到这里之前的人生...是一样的。”
“无论是作出何种选择都有可能导致失败,”警官语气平淡地讲,“失败的结果固然不好受,但或是或非向来没有必然结果。”
“承认自己的错误和失败,这点魄力和胆识,我还是有的。”
“可人生又有些不同于棋局,你输了一手,充其量,也只是输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而已,你可能会因此承受失望和气馁,但不见得会丢失什么...”男孩重新低下了头。
“但你在人生中,走错了一步,你就有可能会失去什么,再也不可能挽回的...那些什么。”
“一步错了,接下来的每一步好像都会被连带出错,”他低声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我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觉得很空虚,很迷茫,我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终于决定要回家看看...”他说,“结果,会到来我才发现。”
“原来我连家都没有了。”
“能看到么,右边天空的那颗很远的星星,”他仰起头,指着亿万星辰之中的微小一点,“它代表的,是我的妈妈,现在它马上就要暗下去了,我的妈妈,她...”
“很快...就要走了。”他轻声说。
与此同时,在泰国、缅甸和老挝交接的一处俗称‘金三角’的地方,一个柴瘦的男人被一群武装分子们强行塞进一个麻包袋里。
他们手法娴熟地在袋口系上一条麻绳,绑了一个死结,随后当着其他被囚禁在这里的人的面,合力将麻包袋抬起,投入一潭黝黑的湖水里。
水花噗通一声,很快就淹没了袋子里那男人的嚎叫。
波纹散去,平湖上一片死寂,阴冷掠过树林,冷月无声。
一个扛着土枪的毒贩子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跟他的囚徒们说,有钱,活命,没钱,下去。
距离男人身死之地上千公里以外的一座边远小山村,一个憔悴的女人躺在木板床上,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面的远方。
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听说她很可能要熬不过今晚了,邻里的乡亲都聚集在这里,悲悯沉默地为她送行。
门口摆着一个大铜盆,铜盆里面烧着明亮的火焰,或是出于不舍,或是希望她能够早日得到解脱。
家里人已经给她做好身后事的准备了。
月色下,有神婆跪倒在火盆之前,默默地颂唱着慈悲为怀的经文。
女人虚弱地朝最亲近她的妹妹招了招手,艰难地抬起身子。
她嗫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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