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秋,清平镇。
在街巷晦暗处,有着一间很不起眼的老当铺,青墙斑驳,藤条虬龙,老树环绕,绿叶相映。
老当铺前摆放着一张破旧老藤椅,上面躺着一个皱纹横生的糟老头儿。
他说不上有什么特别!
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从我记事起,只要他一有闲便会躺在老藤椅上,并沏上一壶老年陈茶,浓浓的茶香味四溢,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悲伤的情绪缭绕心头。
浑浊的老眼一眯,遥望远方天空,他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烟瘾很大,常年嘴边烟雾缭绕。
通常一躺,无言无语,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这样便是一天。
他说我是被捡来的。
加上我也不知道他原本姓什么,但因为他特别喜欢“三”这个数字,所以他也就让我管他叫三叔。
“三叔老了!”
“或许他这是在回忆过去的一些难忘的东西吧。”
“人老了,总是莫名的喜欢过去的东西,总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青春年少,想起一些难忘的事,亦或者一些难忘的人。”我能够理解。
“但三叔其实也还不算老,只不过六十多岁的样子。”
在三叔抽旱烟的时候,我通常会在一旁帮他往那根老烟管里面塞烟丝。
不知不觉的,也会跟他一起发呆,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叫郁林,道上的人都叫我老郁。事实证明,名字要是起的太雅,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虽然我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外表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深受万千少女倾慕。
实际上我弱不禁风,妥妥是一个弱鸡。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我离开了手中的一杆笔头,我似乎变得毫无用处,不懂技能,不懂人情事故,不懂生存,什么也不懂。
“哞”
“哞,哞,哞”
正当我思绪起伏之时,一道道低沉的声音从庭院中传来,在这宁静的氛围里显得很是聒噪。
“老黄?”
“去你的,再吵,待会儿我就炖了你!”
我骂骂咧咧的侧过头,看向了当铺的后面。
在那里,有着一个精致的小庭院,里面有不仅有着绿竹几竹、花草几朵,更有着一头嗷嗷叫唤的老黄牛!
我通常会叫它老黄,但惹我生气的时候,我也会叫它蠢牛,假若有时候还不解气的话,我更会尊称它为一托臭牛屎。
说句实在话,我实在有些不解三叔为什么会一直养着它,一养还养了这么多年,试问平时既不用它来耕地也不用来推车。
你说卖了它?
悲哀的是,在当铺之中,老黄的地位比我还高。
有多高?
大概有几十层楼那么高吧?!
三叔对它很好,甚至比自己还要好!
即使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好几次,我饿的前胸贴后背,甚至都两眼昏花几近虚脱了,三叔也决然不会将老黄卖了,好换些钱粮养活我。
并且倘若我要是敢再啰嗦半句,得来的便会是来自三叔的一顿毒打。
要知道三叔从不轻易发脾气。
他对老黄牛,感情甚笃。
我和老黄之间的关系复杂难明,小的时候,我和它很亲密,视它为好伙伴,我会偶尔拍拍它那硕大的脑袋,粗大的牛角,也会慢慢耐心的捋顺它的浓密发亮的皮毛。
甚至我还能常常骑在它的宽阔的背上,沿着小镇兜上几圈。
阳光明媚,骑着老牛,威风凛凛,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和煦阳光,感受着柳树旁的习习微风。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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