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这叫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她不吃这一套!
她想呸他一脸,但她怂,违心再次挤出一抹笑容:“有劳王爷!”
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她嗅了嗅,治风寒发热药无疑,便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咕咚”一口气干了。
望着她嘴角残留的药汁,萧寒野嘴角抽动,原本以为她矫情的厉害,骑个马狂吐、看个极刑吓病,喝药会一口药,一口蜜饯,蹉跎个把时辰呢。
谁知,竟比喝水还痛快!
望着风川提前备下的蜜饯,他觉得真是多此一举。
楚南月想说,尼玛,有蜜饯倒是告诉她啊,苦死她丫的了。
她小手探入衣襟摸出一把葵花子嗑起来,香香的,慢慢压过了口中甘苦的中药味。
萧寒野望着她的衣襟,眉头渐渐收紧,她这里面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他记得她里面的双峰貌似不小的!
楚南月不知他所想,自顾自磕了一会儿,便抬眸望向他,认真道:“王爷,民女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每日的脉象都不同吧?集聚到一定周期,您体内的毒便会全力爆发,需极寒之物方可压制,是以您府中才会恰有寒潭!”
萧寒野望向她的眸光满是诧异。
不想她仅凭今日的一脉便能知晓这么多。
“何毒?”他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楚南月实话实说。
“何解?”他又问。
“不知!”楚南月仍是如实回。
“你逗本王玩?”萧寒野的声音冷了一个度。
“民女不敢,王爷您身上的毒充着蹊跷,相信这些年您找过很多医师查探过,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吧?所以,民女怎能一眼就参透其中玄机呢?”楚南月解释道。
“所以呢?”萧寒野问。
“所以,从明日起,我要日日对你把脉,时时把控您身上的毒素,而你要放下对我的戒心,全身心信任我!”楚南月突然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回道。
她坐在床上,身形秀挺,端的是一副自信昂扬之态。
萧寒野见过她两次这种发光的状态,一次是她救治吞服砒霜的石头,一次是她救治断了气的小正太。
貌似,她只要在全身心救治病人时,身上就会大放流光溢彩。
这种自信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会让人不知不觉地对她产生信任和依附。
他在观察楚南月,同样,楚南月也在观察他。
她此刻有种打开天灵盖的觉醒。
脉象的变换,依靠寒潭水压制毒性,还有这极为相似的身形,对她莫名的厌恶......一切一切的巧合,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
她细细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和那日寒潭水中狗男人的脸似在渐渐重合,唯一的不同便也只剩这一副面具了......
她急于的想要验证,手臂不自觉扬起,搭上他的脸。
萧寒野看出她的意图,抬手攥住她的手,垂眸望向她的目光满是审视,说出的话也是意味深长:“治得好本王才有资格见本王的真容!”
起初戴面具只是不想让那个人见到他,慢慢地就成一种习惯了。
但除了那个人,他从未刻意掩饰过自己的容貌,所以,很多人知晓他的真容。
他在燕王府也从未戴过面具。
楚南月可以说是第二个他刻意隐瞒的人......
如果非得找个理由,那便是她摸光了他......
他引以为耻!
楚南月在心里碎碎念:“你当你是财神爷看一眼财源滚滚啊?老娘就这么稀罕见你真容?长得丑想得美!”
她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寒潭中那条野狗?
疯狗or野狗?
怪不得都不是好狗!
想到此,她又作死地自顾自躺了下来,又刚又怂道:“为得见您天人之姿,民女一定使出看家本领来。”
“本王会配合你,但你也不要有多余的心思!”萧寒野望着她,一张俊颜在银色面具下明明暗暗。
楚南月变本加厉:“反正民女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不如,您先借民女寒石一用,我大哥的腿多等一时便多一分凶险!”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楚家一门做花肥也得做个全须全尾的花肥不是?”
萧寒野冷笑:“治好了若你无能岂不还要砍掉?多此一举!”
楚南月嘴角抽动:“我就是开个欢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萧寒野不懂她的幽默,似笑非笑道:“看你日后表现吧!”
楚南月额头“蹭蹭”冒黑线,尼玛,她还不够狗腿谄媚?
“好嘞,民女日后一定更好的表现,将您服侍的妥妥的!”
就问你,这态度够不够满分?
偏偏萧寒野眼中的她是躺在床上,一副怡然自得之貌。
不仅不够虔诚,还满嘴诳语。
“现在服侍吧!”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
楚南月被他勾人的桃花眼盯得浑身发毛,她发现她还真会给自己下套,她眼睛一垂:“民女......头好痛......困了......要睡觉......”
下一秒,她就彻底闭上眼睛,发出轻酣声。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泄欲找其她女人去。
她特么有洁癖!
萧寒野吃了闭门羹,磨牙嚯嚯,想一把甩她出去,但念她身子不佳,暂时饶过她这一次吧!
冷冷瞪了她一眼,便抬手一挥,一层层床纱落下,他抬腿踱出来。
让她服侍他?
做梦!
扒着墙头眺望的楚子洵、小桃、秦柯和石头四人直到看见萧寒野衣衫整齐从楚南月房间出来,才纷纷长吁一口气。
石头:“奴才告诉大公子不用担心了!”
楚子洵:“看吧,我就说吧,燕王绝不会趁姐姐之危的!”
小桃:“现在说为时过早,明日检查过姑娘才能下结论!”
秦柯:“燕王居然是你们的邻居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他们楚府隔壁的北苑居然是燕王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