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上偏爱萧君安,自是会在他的王妃人选上大下功夫,他的婚事岂容他自己做主?
不止他,就连宁王萧景瑞的婚事今年也会定下来。
因沈梦儿一事,皇上对他的承诺,怕是不久,他就会将此事提上日程。
他现在失了兵权,挑选王妃的人选无外乎母家掌权。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得加快步伐将萧一航的媳妇安排上。
感情嘛,处着处着就有了。
他和楚南月不就这样?
言语中,他再次望向楚南月。
楚南月正在慢慢拔贯穿楚潞身子的枝杈,她一边要维持住自己的镇定,一边还要时时观察着楚潞的状态,堪比监测仪,所以整个过程中,她精神别提有多高度集中,生怕因自己的操作而给楚潞造成不可挽救的二次伤害。
当然,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因为各器官的抖动、枝杈的尖刺、科技的不发达。
此次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当然,每一场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因着她的全神贯注和小心翼翼,即便身处寒石渲染的极其阴冷环境中,她额头还是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擦汗!”楚南月怕汗水氤氲到眼睛里,开口道。
小桃刚要抬手去擦,却是感觉到身边刮来一阵阴风,然后手中的丝帕就不见了。
她抬眸望去,只见方才还一丈开外的燕王此刻正一脸认真地给她家姑娘擦汗呢。
真正一丈开外的人就这么突兀地被强塞了一嘴狗粮。
萧一航一脸疑惑道:“三哥,你说咱们兄弟中最不可能娶妻生子的人怎么就最早开了窍呢?本王还以为四哥会孤独终老呢,结果人家是情不动则已,动则情深似海。”
萧君安淡淡回了一声:“那是四弟遇见了可以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
语罢,便一旁坐下,神色复杂望着“难舍难分”的二人。
萧景瑞也在对面摆放的椅子上坐下,他无甚感情地望了一眼楚南月,便突然安慰苏汐道:“郡主勿担心,准燕王妃医术高超,定能成功取出枝杈!”
苏汐将紧紧落在楚潞身上的眼睛收回,她转头恭敬回道:“借宁王爷吉言,臣女信南月!”
身为楚南月的好友,她也希望楚南月可以借此摆脱掉罪臣之女一身份。
不仅如此,她还希望她大哥也可以摆脱。
那般甘愿为家人舍弃一切的人,值得她尊重,她自幼经管苏沐的一切事宜,感同身受,自是对此格外震撼。
语罢,她对萧景瑞微微点头,便再次把目光锁向楚潞。
萧景瑞被苏汐无视,心中很是不爽,但还是笑着开口:“郡主乃女中豪杰,本王甚是欣赏,这是母后赏赐本王的匕首,本王用不上,便成人之美转赠郡主吧!”
亲侍应声呈上一精致梨木盒上来。
苏汐连忙起身礼貌打开一观,见里面摆放的是一把女子专用的镶宝石精致匕首,她赞许道:“竟是千金难求的玲珑匕首,据说,上面的蓝色宝石乃“名巧手”鲁斑亲自打磨雕刻的呢,宁王爷出手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臣女真是有幸,竟能得见如此宝物!”
听着苏汐的恭维之话,萧景瑞慢慢扬起唇角来,他就说嘛,他乃皇子更乃皇后嫡子,苏汐一个小小的郡主怎么可能拒绝他,正在他沾沾自喜之际,耳畔又传来不适时宜的话。
苏汐继续回:“但臣女惯用长鞭,如此宝物若是放在臣女身边便是沧海遗珠,愧于宁王爷您的一番馈赠,故而苏汐不能接受!”
语罢,她不着痕迹退后一步,虔诚俯首道。
她并未直言拒绝萧景瑞的馈赠,而是先赞美一番,再婉拒,这便是她多年的为人处世之道。
但萧景瑞对她势在必得,又岂会轻易放弃,他眼神示意侍卫将匕首塞到苏汐手中,缓缓开口:“即便待在郡主身旁成沧海遗珠,也好过在不识货人手里鱼目混珠的好,郡主莫要推脱,莫要辜负本王的一番心意!”
苏汐继续不着痕迹地后退:“此匕首太过贵重,臣女惶恐,实在不敢接受,还望宁王收回!”
余光瞥见其他人似乎朝他们的方向望来,萧景瑞失了耐心,他起身将匕首强势塞到苏汐手中,一字一句道:“此乃皇后赏赐,郡主若是拒绝,便是大不敬!”
苏汐望着手中的匕首,只觉如烫手山芋一般,对于皇后的赏赐,她不能拒绝,眸色几番轮换,最后,她无奈俯首道:“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女这就回宫向皇后谢恩!”
语罢,她拜别宁王,便起身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萧景瑞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来......
苏汐父亲镇远侯掌管着十万边防军,且又与楚南月交好,这就意味着与燕王交好,他正好可以收入府中利用一番.....
朋友哪里会有夫君和孩子重要?
这边算计深深,那边如火如荼,楚南月望着即将尽数拔出的枝杈,一颗揪着的心提到嗓子眼,最后这一步最为关键,枝杈的利刃很有可能会刺穿肺部。
她聚精会神,大气不敢出一个,极力控制好紧握枝杈的右手,成败就在此一举。
萧寒野见此,狭长的凤眸晦暗如深,他暗暗向楚南月的右胳膊注入内力。
楚南月只觉一阵温流划过右臂,直至这股温流延至掌心,她浑身竟也跟着一暖,抿了抿唇,一鼓作气拔出枝杈来......
与此同时,紧盯着楚南月手下动作的楚玄已是心脏跳到嗓子眼,他比楚南月还要紧张百倍,那可是他年过三十才得来的宝贝疙瘩啊,加之,楚潞从出生便有哮喘,他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百般悉心照料,可谁知道,那帮奴才竟是如此玩忽职守,竟让他的宝贝疙瘩从树上摔了下来,还惨被枝杈穿了身子......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痛得抽抽......
“啊!”
更让他抽抽的是,随着枝杈离体的刹那,一股血柱从楚潞伤口涌出,然后就有大量的血浆从楚潞的口中喷出。
“我可怜的潞潞啊......我的儿啊!”他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在场众人无一不傻眼。
就连萧寒野也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