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不亮,楚南月便启程去了药王谷。
可谁知到了药王谷却被告知他们谷主外出云游,不知何时归来。
“大叔,我家就住在距离咱这三十里处的巷子口十八号那里,我叫楚南月,烦请您待谷主归来一定要派人前去通知我一声!”语罢,一咬牙便掏出一百两塞给了管家。
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丝竹见此都忍不住嘴角抽动。
哪知管家是个临财不苟的正直之人,他连瞅一眼银子都未瞅,就直言拒绝道:“我们谷主很忙,每日都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即便归来,也非轻易能够接见,他只接见有缘之人,更何况,我们谷主云游四方,何时归来,无人知晓!”
闻言,楚南月倒没有太大失望,毕竟一些大才之者往往都性子古怪。
既然谷主不在,那她也不好施展她的磨人大法,所以,便深深一礼,态度极其诚恳道:“是我唐突了,只是事关我家人性命,万望大叔能够垂怜,若谷主归来,还望您派人通传一声。”
语罢,便将事先就备好的一食盒递了过去。
原本管家也是要无情拒绝的,可楚南月故意打开了食盒一角,那浓浓的馨香丝丝往他鼻尖窜,尤其又听楚南月提起:“我叔父慕容凛,慕容老将军曾有缘得谷主医治,此乃我的一点点小心意,还望大叔收下。”
管家很想像以前那般高冷,奈何香气实在诱人,而且还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点点小心意,这才勉强松口道:“待谷主归来,我会尽量帮你传达,但若谷主见不见,我就无能为力了。”
楚南月闻言大喜,连声感谢,双手奉上食盒:“多谢大叔,日后我会经常来给您送一些新鲜吃食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诚意满满,倒是让管家心中一软,就在他接过食盒要转身离去之时,身后又传来一道疾呼。
楚南月也循声望去,来人竟然是纪清风。
只见他神色急迫道:“管家,谷主在吗?本官长姐难产,情况危急,特请谷主前去救治!”
虽然是他们燕州府衙,但管家并未因此就卑躬屈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随之便回了谷。
纪清风眉头紧锁,待望见楚南月后,又眼神一亮,他记得楚南月也是精通医术的,但下一瞬又眉目黯淡下来,毕竟昨晚他......但他还是开口一问:“不知燕王妃可否给下官长姐一看?”
楚南月倒是没他这般别扭,毕竟医者父母心,再者,她也是有所图的,天下利益,熙熙攘攘,所以,便直接跟他走了。
路上,她问了一些关于产妇情况。
纪清风回:“长姐难产,足足生了三日,孩子还未出来,大夫和产婆说胎位不正,孩子再不出来的话,恐怕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说着,他神色又哀愁起来。
虽说是长姐,却与生母无异。
他生母死的早,是长姐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供养他读书,又为他四处打点,这才有了他今日之成就。
可以说,若没有长姐,便没有他今日。
所以,他自幼便对长姐极为尊重,更视她为这世间最亲之人。
此刻见长姐难产,他心如刀绞。
听完纪清风的叙述,楚南月抿了抿唇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大人长姐的。”
言语中,两人已经来到胡府。
一个中年男子一看见他们进来,便急迫道:“清风,可有请来神医啊?”
青年男子乃纪清风的姐夫,也就是他长姐纪云柔的丈夫胡扬,是燕州有名的家境殷实之人,被人称为胡员外。
虽然他不缺银子,却也是请不动神医,这才委托自己的县衙小舅子亲自去请。
可如今纪清风身边却只跟着一名小姑娘,看样子也是无功而返,当场眉目黯淡下来,神情一片忧伤。
他膝下已有三个女儿,如今夫人腹中怀的是个男婴,加之,他素来与他夫人举案齐眉,所以,又怎会不担心?
楚南月自是能看出胡员外对她的不信任,毕竟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她原来的那个时代。
身为医者,白胡子老头一向都比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要远来的令人信服。
所以,即便她医术不错,却始终不能以此营生。
但她并不在意,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道慌乱的声音:“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怎么扎都扎不醒了!”
胡员外仰天长叹:“啊!夫人啊,谁来救救我夫人?只要能救我夫人和孩子平安,必有重谢啊!”
纪清风也心里一颤,刚要开口求楚南月,哪知楚南月身形一晃,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望着她那风一般的背影,他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