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的易燃物。
面对席卷而来的熊熊烈火数,数以百计的盗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难以突破的火焰封锁在了帐篷中,并惨叫着变成了燃料中的一份子。
“很好。”
看到火势在敌营中迅速蔓延,程芸对成功的把握也大了几分。
将手上的所有引火工具一股脑丢出去后,她带着东侧的冒险者们,从东北处的上风口冲进了盗匪营地。
由于很久之前的生存经验,人类留存着很多本能。譬如对危险的感知,譬如对死亡的恐惧。
有些时候,这些促人躲避风险的天生本能在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但还有些时候,它只会让人更快踏入冥界的深渊。
战斗开始后十分钟不到,整个盗匪营地已经在火焰的映照下如同白昼,受惊的马匹亦无法再让盗匪骑兵形成任何战斗力。
凭借着敌人的慌乱,接下来的事情对冒险者们来说也显得尤为简单:在对付那些装备简陋、由农民强制征召而来的盗匪时,不管是在装备还是战斗经验上都占优势的冒险者们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而假如遇到一些棘手的敌人,不想付出太多风险的冒险者则会主动让开道路,让他们逃出营地——这也是程芸的事先要求。
她手头的兵力只有一百多人,这代表着她必须尽量做到在击溃对方的同时缩小己方伤亡。把这些求生心切的盗匪放走,比留着他们在营地里死战不退要好上很多。
“完了,全完了。”
“那些科雷西亚人已经冲进来了,他们到处都是!就像火焰一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但我们还有其他路吗?”
盗匪们在绝境中无助的发问,而没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个确切的回答。
火焰,雇佣兵,还有逃亡者——这三者中的任何一者都不足以单独击垮胡斯手下的盗匪。但当它们结合在一起时,它们就共同组成了让盗匪士气崩溃的主要因素。
尽管胡斯大喊着让手下组织起来重新战斗,可好不容易驯服受惊马匹的盗匪骑兵在上马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冲向敌人,而是猛踢马腹,径直向着南方亡命奔逃。
在此期间,一些不会马术的农民盗匪把这些骑兵视作救命稻草,希望他们能载自己逃出生天。只是,面对这些之前还是友军的盗匪,骑兵所回应他们的只有狠狠一脚,或者回手一刀。
当你的敌人近在咫尺时,你的盟友也抛弃了你——作为一名士兵,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能让人崩溃的事情。
靠着这种方法,胡斯手下的骑兵们零零散散地冲出火场,从营地里逃了出去。而作为代价,他们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大量农民出身盗匪的投降与倒戈。
“投降,我们投降!”
“不要再打了!我们帮你们一起对付那些强盗!”
面对雇佣兵的刀锋,本来就已经斗志全无的农民兵们识相地丢下了武器,然后要么趴在地上,要么在得到允许后跟上了冒险者们。到了最后,整个营地里唯一剩下的顽抗者,就只剩下了无法逃出的胡斯亲信,还有不愿逃跑的胡斯本人。
当被围困在营地最中央的胡斯环视周围时,包围他的不但有冒险者,还有一些反戈相向的农民兵。
这幅场景没有让他绝望,只是让他气得笑了出来:
“科雷西亚的雇佣兵……这次老子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他抹了把脸,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告诉我,谁是你们的领队?”
“我。”拿着自己的法杖,程芸冷声站了出来,“塔玫菈,下科雷西亚雇佣兵北方大队的领队。你就是胡斯,对吧?如果你识相点,现在投降,我们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生路?”胡斯将自己的钉头锤杵在地上,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蹩脚的笑话,“我当是什么人在跟我作对,原来只是个奶牛婊子。你们这些废物不靠阴谋诡计怎么可能赢得了我?怎么,敢和我单独打一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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