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让我做这个替陛下冲锋陷阵的傻子?”
来自帝王的压迫之力骤减,王初一顿觉不少,赵询一句话让他极为惊讶,亦同时让他觉得面前这位看似年轻的帝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帝王之家出来的子嗣是寻常人物?
赵询再度轻笑,双手负后缓缓走上玉石阶梯,直到坐上那条被世人趋之若鹜的龙椅后,才笑道:“朕知道,傻子这两个字的确不太好听,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只有不管官场规则,不顾人心向恶的傻子,才能真正为朝廷办事情。”
“陛下。”
就在这时候,萧无忌突然开口。
“要不要臣先告退?”
“不必,萧大人也不是外人,这话,是朕说给王初一听的,亦是说给锦衣卫所有人听的。”
萧无忌听赵询这话,不由得看了王初一一眼,当发现王初一竟也看向自己时候,此时二人不可避免的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皇帝这是打算放权给锦衣卫了。
……
皇宫之内金碧辉煌,游龙戏凤。
宫外城墙虽高,依旧遮挡不住皇城内东来紫气。
行走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宽阔玉石道路之上,带路的太监躬身道:“出了此处,直达东门。”
笔直如同松柏的大道两旁是种植的间距不过三尺的常青树。
树下一片死寂,但干枯的小草已隐隐露出绿色的尖尖头角。
像是在预知春天的到来。
“皇帝放权,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无忌看了看一片阴霾,没有半点日头的天气,看向王初一问道。
不諳官场规则的王初一疑惑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萧无忌将隐隐下垂的锦袍往上提了提,随后双手背负在锦袍之内,咳嗽了两声,长舒一口气,说道:“在听到你的看法之前,不如让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帝王之术不过一个平衡之术,当天平往哪边倾斜,就会帮助另一方,始终保持平衡,方能稳坐龙椅,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
王初一点点头。
很快的,萧无忌又坚决的摇摇头。
“不,你不明白,或者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表面皇帝在给我们放权,可如果一旦利益的天平开始不平衡,皇帝会立马抹平锦衣卫,同时,亦抹平了我们。”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才刚刚为官,尤其是做锦衣卫总指挥使的官,对于天下百姓来说,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对于文武百官来说,锦衣卫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的铡刀,可你知不知道,对于皇帝来说,锦衣卫是什么?”
王初一并未说话,只是疑惑的看向萧无忌。
萧无忌淡淡道:“像是一只马桶,这样的比喻绝对不过分,锦衣卫就像是皇帝的马桶,非用不可,但用过之后也一定会嫌弃的踹到一边,所以我一直劝你,九龙杯这件事情要适可而止,莫要继续查下去,到时候只会害人害己,左大人的失踪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都知道了?”王初一瞪大眼睛。
萧无忌笑了笑,叹气道:“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我知道你去找过左大人,我敢保证,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失踪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王初一道:“这不应该是锦衣卫所说的话。”
萧无忌道:“我跟你这种大人物引荐的人不一样,我首先是一个想要保住官位以及性命的人,随后才是皇帝的锦衣卫。”
“这话如果传出去,那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萧无忌自嘲一笑。
“所以我只选择告诉你王初一。”
“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帝?”
“怕,可我更怕牵连到这件大案之中,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倾尽全力的活下去,绝对不是为了一个死。”
倾尽全力四个字落到王初一耳中,只觉无比沉重。
他只知萧无忌自幼体弱多病,却并不知在萧无忌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也从未问过。
从来只觉得萧无忌在锦衣卫之中扮演的永远都是幕后那一人,却没想到萧无忌会说出倾尽全力四个字。
……
李府之内,日至中午。
李春风素来便有早起习惯,纵然晚上如何玩乐,通常天刚亮时候便风雨无阻起床。
倒并非是这位昨夜里才被王初一奚落的丞相公子真如此自律,更多的还是为了在丞相李肆面前永远扮成京城上进仕子。
今日早饭时候,李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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