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情报网,恐怕早就将我要带走的人的情况摸了一个清清楚楚,所以萧大人又何必与我虚与委蛇?那姓黄的老人能让我来出面,其背后关系已经昭然若揭。”
“姜先生,你也太过老实了一点,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萧无忌不由得多看了这位禁军军师一眼,眼中尽是浓浓不解。
“在下若是不实话实说,萧大人又怎可能轻易就让我将人带走?并且在下也直言相告,这是王爷的意思。”
“信阳王跟这老头儿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了,在下来亦只是奉命行事,萧大人若是要我带走,我便带走,萧大人若是不愿意,我也只需回去回话即可,一句话,在下不过只是跑腿的而已,顺带负责传上一句话。”
“什么话。”
“良禽择木而栖。”
……
王初一出了李府,先是左看一眼,随后右看一眼,等到确定并无人跟踪之后才迅速穿行至闹市之中,即便已入人声鼎沸的京城繁华街道,王初一仍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拐角,让跟在其身后不远处的人影心惊胆战,生怕被发现。
如此,一直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时候,王初一才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这家不久之前让自己发现杨柳庄秘密的酒楼。
还是上次的房间。
酒楼生意在这一带极好,几乎座无虚席。
不过如同王初一这般一进门就要了一个大房间大摆宴席的人终归只是少数。
一如既往是上次招待的老鼠脸瘦猴儿,但似乎并没有认出王初一的样子。
只是在亲自上楼伺候之后,总觉得眼前这公子哥儿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细想一下也就没当回事。
作为整个大齐王朝为数并不多的百万人口城镇。每日里人来人往,客走客留何止一二百?有一两个长得差不多的面孔实在再平常不过。
开门做买卖时间长了,也不乏有一些觉得味道不错的回头客,故此,老鼠脸男人很快就释然。
管他的是不是见过。
来了咱们酒楼最重要的是要有银子,如果实在没银子,有人也行。
正好最近上边来了指示,人手不够,需要多加一点。
至于如何弄到替上面做事儿的人,老鼠脸早已有了一整套经验,保证做的天衣无缝。
不过这次上面还交代了,最近有可能已经被锦衣卫盯上,干活儿的时候必须得细致一点才行,免得到时候被锦衣卫登门,上面又恰好知道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是如此,老鼠脸却并未将锦衣卫当一回事。
尽管平日里没少听说锦衣卫的心狠手辣以及不择手段,前不久才有一个混进京城的江洋大盗一着了锦衣卫的道,被后者当街活虐至死,离这边酒楼也就隔了一条街。
但那又如何?
锦衣卫能耐不过尔尔罢了,若是真有能耐,便不会任由这家酒楼朝上面输送了许多壮劳力。
老鼠脸也没少从中捞好处,想着上面大事即将完成,老鼠脸便心情极好,这意味着他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银子,回乡下娶个婆娘生娃,从此不用低声下气在酒楼讨生活了不是?
“至于劳什子锦衣卫,去他娘的锦衣卫。”
想到这里,老鼠脸只觉心中畅快,连看面前这位公子都不那么觉得咬牙切齿了。
须知他本就生的丑陋,又身材矮小,平常有心地不善的客人来吃饭时候,总会拿这件事情来调侃,这调侃在老鼠脸看来更像是一种侮辱。
更别说若是碰到美丽女子随同俊俏公子前来的时候,每每都会被当做笑柄,阵阵嘲笑声刺痛的老鼠脸脸颊滚烫,耳膜生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虽模样神似老鼠,毕竟不是真的老鼠,不能真的钻进地洞去。
他只能忍气吞声,舔脸陪笑。
然后在背地里找个机会下黑手,将嘲笑的公子哥儿们想办法弄去后院,交给那群同样拿钱办事的打手解决,最后丢尽地下甬道里,出了气的同时还能换取一笔报酬。
至于女的,通常会被老鼠脸折磨一番,这之后若是女子羞愤欲绝,多半会选择自尽,稍微想活下去的,也被老鼠脸以特殊渠道卖去青楼,再也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一句话,这他娘的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下人便不是人啦?
下人便能随意取笑侮辱啦?
真当受制于人的时候,瞧瞧那些个眼高于顶的臭婆娘们还不是得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