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之间距离仅能容成年男子的拳头通过,圆木与圆木之间,又有令铁匠专门打造的铁条连接并且加固,十头蛮牛都未必能撞开,牢房之中狱卒昼夜轮班休息,几乎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亦同时飞不出去。
监牢里也并非没有关押一些会点拳脚功夫的武夫,不过这类武夫也顶多限于拳脚上的功夫,空有一身力气,但即便如此,为求万无一失的张放仍是给这些罪犯手脚都上了镣铐,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跑掉。
身材肥胖的张二嫂到了牢房里毫无疑问成了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若是放在外面,以张二嫂的浑身肥肉以及其貌不扬的脸蛋,行走在大路上只会被人从背后指指点点,可自打张二嫂被关进牢房里的这几个时辰,就足足吸引了那些个囚犯多少时辰。
牢房里的囚犯大多穷凶极恶,有些已经关押在这里不少日子还未处决,正是壮年的囚犯平日里见不着太阳,更见不着甚至听都听不见女人的声音,突然关押进来一个女人,囚犯们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即便这个女人是丢在大街上压根儿没人多看一眼,只会嫌弃是一坨臭狗屎的女人。
张二嫂才刚刚被关进来便感受到了这些垂涎三尺的目光。
张二嫂是恶妇不假,甚至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也的确渴望男人,若非如此,又岂能因为自家的男人多看了那对寡妇母女几眼,多说了几句调戏的话便惹出这么大动静?
哪怕自家那位男人不中看,更不中用。
好歹晚上裹在被窝里还有个念想不是?
可自打迷恋上那对母女之后,连晚上睡觉多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欠奉,这事儿换做哪个女人不气?
可张二嫂即便再野田干涸,却也极为不喜这些囚犯们好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目光,须知这些人当中并不缺被抓进来以前施暴良家妇女的罪犯,张二嫂甚至知道许多罪犯在施暴之后,还有着虐待女人的倾向,更不乏听说一些心理极度阴暗的罪犯还有着各种古怪嗜好,例如她就曾听过某个已经被处斩的采花贼最是喜欢以女子私–处为食,最是变态。
寻常女人在见到这些杀千刀的罪犯时候,焉能给什么好脸色?
起初时候,张二嫂嘴上不饶人,将这些个似乎已经变成禽兽的烦人可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连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问候一个遍。
谁曾想她越是如此泼妇骂街,周围关押的犯人越是兴奋至极,甚至还有人尝试着不停用脑袋去撞牢房与牢房之间隔离的圆木,丧心病狂,像是要将圆木撞断,迅速过来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般如同看猎物的眼神,终是让张二嫂感觉到了害怕,甚至开始觉得恐惧。
奈何不论她如何叫喊,如何痛哭流涕,始终没有衙役前来查看,张二嫂十分担心若是任由这些囚犯或是以头撞击圆木,或是用牙齿撕咬铁条,那么很快自己就会彻底暴露在这些囚犯身前。
凄惨下场可想而知。
浑身冰凉,头一遭觉得头皮发麻的妇人终是等到了监牢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阴沉着脸的张放迅速打开牢房门,得了救的张二嫂屁滚尿流逃也似的想要逃离,门口冰天雪地中,王小二已经准备好镣铐等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