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材想着他的侄儿李子瑞和李子晟还病着,他特地打听了仁和堂的方向,拉着李夭儿向着那处走去。
李林杰说过,李子瑞和李子晟的病是仁和堂的孙郎中看的。
前夜事发突然,李林材也没功夫仔细询问侄子的情况,今天既然有了钱,人又刚好在湛城,少不得要去向孙郎中打听打听侄子的病情要不要紧,还需不需要再抓一些药?
若是有必要,就是需要出三钱银子的出诊费,李林材也想请孙郎中再往张家湾走一趟。
然而等他到了仁和堂,找到了那位孙郎中,却被忙个不停的孙郎中不耐烦的告知。
近些日子他根本没有离开过湛城,更没空替两个只是拉肚子的农家孩子出过诊。
李林材听了后很是不信,他觉得他与李林杰一向兄弟情深,李林杰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他。
于是,他硬着头皮,顶着白眼站在孙郎中跟前将他心中的疑惑问了个明白。
在反反复复和孙郎中确认过,整个湛城只有一个仁和堂,仁和堂里只有一位大夫,大夫确实姓孙,整个湛城数得上号的郎中里,姓孙的只有他一位后,李林材颓然的出了仁和堂,脚步虚浮的往家里走。
路上,李林材有数次憋得胸中发闷,很想大骂出声,又想跑去李林杰家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李林材想不明白,他和大哥牺牲了读书的机会,全家人一起供养出来的这个书生,全家人一起宠着爱着长大的这个三弟,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了区区几钱银子,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可真个远远的见着了张家湾,见着离自家只有三百来米的李林杰的屋子时,李林材心里的疑惑和愤怒又陡然化成了无力。
去质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他能指望从李林杰口中听到怎样的回答,他又想听到怎样的回答?就算李林杰给了他说法,他又还能再相信他这个三弟说的话吗?
而且,这些话他一旦问出口,他们的兄弟情谊也就散了。
为了那么些钱舍去他们几十年的兄弟情谊,值得吗,有必要吗?
罢了,大不了以后对三弟家两口子多上一分提防也就是了。
在心中自己将自己安抚好后,李林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在地上平视着李夭儿的目光,无奈又祈求的同李夭儿叮嘱。
“丫头,一会回到家里不要和你娘说起仁和堂的事情,知道吗?”
李林材是气恼伤心了一路,李夭儿却是单纯的生闷气恼了一路。
她和爹爹不同,对于李林材来说李林杰是他的亲弟弟。
可对李夭儿而言,这个三叔只是个常常不在家里,偶尔回来遇着她还常常训诫她普通长辈,甚至还不如隔壁春梅她爹爹来得亲切。
李夭儿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三叔,再加上这几日的经历,李夭儿此时心中对这个三叔已经是充满了怨愤,只等着一回到家就要去和娘亲控诉三叔的不是。
李林材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李夭儿自然不肯允诺。
她瞪着一双又委屈又疑惑的眼睛看着李林材,语气十分的不满。
“为什么啊爹爹,三叔那么坏,我们家都穷成这样了,他还想骗我们家的钱,我们为什么要帮着他瞒着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