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寒冬的瑶国雨水渐渐多了起来,时常连续数日都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这让本就寒冷的天气愈加的刺骨,清心阁的地面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水坑,本就破破烂烂的地面,在下雨之后显得更加的不堪。
屋内到处都在滴水,地上摆满了用来接水的盆,可还是无济于事,叶汐瑶和小铃铛缩在一处还算完好的地方,公治琰送过来的锦衾,让她俩勉强能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挨过去。
第二日,叶汐瑶便找到张管家,请他帮忙找些工匠过来将清心阁的屋顶修补一下,可张管家却以正事繁多为理由,随便搪塞了几句就离开了。
叶汐瑶一气之下,冲到了公治瑾的书房处,恰好公治瑾今日无其他要事,在书房小憩。
书房叫雅苑,在王府内最安静的一处,却又是进入王府必经之路,叶汐瑶刚踏入雅苑,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诺风挡住了去路。
“大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诺风冷冰冰得说到。
“你以为我想来这个地方吗?如若可以,我连这个王府都不想待下去,你能管事吗?你不能的话就让开。”叶汐瑶不想多跟诺风说些什么,以她身体现在这幅状态,根本就不是诺风的对手。
“恕难从命。”诺风向前一步,逼近叶汐瑶,换来的是叶汐瑶隐约带着杀气的目光看着他。
“行,你不让我进去这是你的职责,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能否帮我带句话给他?”
“大小姐请说。”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麻烦你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吧。”今日她要是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走的,她已经做好承受被公治瑾折磨的心理准备。
诺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随后立即转身朝雅苑最里处走去。
“王爷......”
“本王听到了。”诺风刚开口喊了一声王爷,公治瑾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
“本王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从太师椅上起身,打开门房,就看见不远处那个身穿淡粉色婢女服的身影在来回踱步。
“你找本王什么事。”几月不见,她的脸竟然比之前圆润了些,稚气的模样像是一朵将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公治瑾,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好歹是作为你的新娘嫁过来的,你可以不待见我,你可以折磨我,甚至你下令让我沦为下人也没关系。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我有活下去的权利,近日的天气你也看到了,清心阁屋顶破烂不堪,屋内一处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你折磨我也得是在我活下去的情况下折磨我吧?再者,我叶汐瑶也不是白要的人,修补屋顶一切花费我自己付清。”
平日里见惯了傲气的叶汐瑶今日突然转变态度这么跟公治瑾说话,这让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享受的快意。
“你要明白,你没有跟本王谈判的资格。”
起初父皇赐婚,本就是他所抗拒的,更何况娶得是丞相府的小姐,虽然没有调查清楚那次战役布阵图被偷是否是丞相所指使,但是多少都脱不了关系。本想着冷落几日,娇生惯养的她定是受不了,会去丞相面前告状,丞相便会借此机会去父皇面前参他一本,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能自己过得好好的,怕不是之前丞相在她耳边交代过什么。以为是丞相所教授的一些手段,但后来通过诺风的调查,发现她竟然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不敢轻信任何人的他,始终觉得是丞相故意掩人耳目,就连上次,他故意放出有关于北部的消息,也没见她有任何破绽,好像所有的事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对农耕精通的她,甚至让他都差点称赞,可那个充满杀气的眼神,绝不是她这种女子该有的。
听到公治瑾的回答叶汐瑶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但是她明白,对付公治瑾这种人绝对不能来硬的,只有顺着他的意,说不定还能达到目的。
“那您说,您要我怎么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治瑾,在瑾王府我叶汐瑶所有的低头,他日都将让你偿还,叶汐瑶低着头,掩盖着眼睛里的波动。
看见这个比猫还温顺的叶汐瑶,公治瑾突然还有点不适应起来,本想着好好惩罚她,眼下竟有些于心不忍。她穿的婢女服已经不在适合这个季节了,身上好几处都能看见有明显缝补的痕迹,一双手也是伤痕累累。
“前几日听说你做了一道菜,十分美味,国宴将至,本王受命寻找瑶国上下所有美味的菜肴,今日不妨你将这道菜做出来交与本王尝尝,若是有他人说的那么好,本王不但派人修补你清心阁的屋顶,连同你整个清心阁都给你翻新,如何?”这一切还得从八弟说起,自从吃了叶汐瑶做得那个什么泥,下朝之后天天在他耳边吵着要来王府,他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人这么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