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安方了!
他娘的坟里,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黑乎乎,像老鼠,
不对,看着这头啊,哪有这么大的老鼠?
眼见着这个黑乎乎的脑袋从他娘的坟里钻出来,陆正安气的抓起一把泥土,混合着泥水,砸了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快他娘的从我娘的坟里滚出去!”
黑脑袋突然消失,躲过了陆正安的袭击。
陆正安他娘的坟头,出现一个碗口大的黑呦呦的洞穴。
此时,正咕嘟嘟往外冒着泥水。
陆正安:“?”
姜道人:“!”
先前那句埋的不是个人,
石锤了!
陆正安垂头丧气,
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了。
能不气吗,这要真是个空棺,
那他这十年来,磕了多少头?
喊了多少句娘?
烧了多少纸扎和书信?
还有,他用心做的糕点,
都进了这个狗东西的肚子里了?
想到这里,陆正安咬牙切齿站了起来,
抄起地上竹篓一步踏上了坟头,倒盖在洞口之上,翻身一屁股坐了上去,眼巴巴的看着姜道人。
“先生,破土起坟吧!”
“我要捉住这只大耗子!”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姜道人斜眼瞄着陆正安,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有些不对劲,道:
“这可是你娘的坟!”
“我一个外人不好下手!”
“你下来挖,我替你坐在竹篓上,来一场瓮中捉鳖!”
陆正安听后,脸色绯红,讪笑道:“我知道先生的本事儿,抓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我就不下去添乱了!”
姜道人面带孤疑,盯着坟头上的陆正安上下打量,
他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很不对劲啊。
这可是他娘的坟,先前说这坟有问题时,陆正安急得都要骂娘了。
怎么看到那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后,态度来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大转变?
不对,
姜道人心里默念,
根据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
可以确定,陆正安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这个家伙,绝对不像面上那样天真无邪。
“先生只管破土,我守好竹篓,让它无处可逃!”
见姜道人打着伞站着不动,歪着一个脑袋若有所思。
陆正安脸上带着笑意,一个劲的崔他。
姜道人看看坟包,又看看竹篓上那人,叹了口气道:
“正安!”
“做人要实诚!”
“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慌!”
陆正安脸上的笑意消失,屁股动了动,在姜道人炙热的目光下,如坐针毡。
眼珠子转了又转,忽觉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个走江湖的道人,活了大半辈子,眼睫毛都是空的啊。
“先生太谨慎了,其实真没什么!”
陆正安举止变得平静,从竹篓上跳下来,侧身抬手,指向竹篓,道:“先生请!”
姜道人干净利索,身形一动,走上了坟头,坐在了竹篓上。
幽静的山谷中,小雨沥沥淅淅。
这一幕,着实有些诡异了。
陆正安等姜道人坐在竹篓上后,弯腰在坟前一堆凌乱的东西中,翻出一把铁锹,吐了口唾沫,开始破土挖坟。
姜道人看着陆正安,心中冷笑不止。
连铁锹都提前准备好了?
这个少年啊,真是太会了。
接连两天的雨水,此地的泥土变得疏松,一铲子下去,就刨出了一个深坑。
混浊的泥水流尽坑里,黑黄色的泥土就像腐烂的尸体,略微还有一点绿。
哼哧~哼哧~
陆正安不发一言,挥舞着铁锹,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接连一二十铲子下去,坟头旁出现了一个三尺有余的深坑。
坑中的泥土变得干燥起来,不如先前好挖。
陆正安几次落铲,都只掏出了一些干松的赤红泥土。
他累的直喘粗气,不如先前轻松。
挖出来的土培在一旁,层次分明,呈现出两种颜色,赤红的泥土里,参杂着星星点点的血红。
姜道人目光一凝,神色不对劲,呼吸也稍微加快。
他认出了那些血红,是朱砂。
陆正安他娘的这坟,太邪乎了。
朱砂是驱邪破煞之物,死人最是忌讳。
坟里埋下朱砂,这可是想让陆正安他娘死后不得往生啊。
朱砂至阳之物,不仅能诛邪破煞,还能破掉一些个风水。
先人坟的风水,往往牵扯到后辈子孙,风水尤为重要。
其中讲究也是多的离谱。
要想破掉一个人的坟,坏了它的风水,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往坟中埋红布,铁钉,朱砂等。
姜道人云游四方时,曾遇到过一件阴宅被破的事情。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广元府一个叫张家口的村子。
姜道人红尘历练,路过张家口,进去化缘时,遇到了一件邪乎事儿。
这一天啊,同时出殡了数口棺材,送葬的村民怨声载道,哭声震天。
且都怨气缠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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