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便会变换一定的方位。所有兵士的弓箭也跟随着换了射击点。
数百箭矢齐射,这本不算什么大阵仗的攻击,此刻却成了空中的焦点。
营地中的秦军在受到第一波箭雨的攻击后仓促防御,可盾牌最多防人,却无法防的住军帐被点燃。
偏偏营地众多的盛水器具都被用到军营中央救急,以至于这里没有办法做出紧急的举措。
并不密集的箭矢,已经有了戒备的秦军,二者结合在一起。这本可以让西南营地的秦军有足够的时间去控制火势,却因为兵士跟盛水器具都在往中央营地倾斜,以至于他们错失了最佳时机。
火箭穿透军帐,射入其中,短暂的安静之后,军帐内开始有火光闪动,再眨眼的功夫,火势已经升腾而起。
“不好,是粮草……!”
“所有人,先将粮草运出,快。”盾牌掩护下的秦军兵将,发出绝望的嘶吼。
“将军,风太大了。”兵卫呸了口飞进口中的飞灰,喘了口气接着道:“中央的火势已经扑来了。我们跑吧,真的顾不到粮草了!”
……
秦军营地的西南方。
另外一支魏军队伍,也在如章将军那边一样。
不同的是,章将军是带领手下兵士一连几次的齐射。而这里指挥的兵将,在看到中央营地的火势已成,便下令兵士以最快的速度射击,无论是否齐射,只要能射在秦军营地的范围呢。
说到底,这不是两军正面的交锋,既然是偷袭,又是带着目的的火攻,便也无需在意齐射对敌军的压制效果。
火箭此起彼伏,在空中胡乱的飞。
这些军中挑选出的最精干之士,都在尽可能的多射出几箭。
秦军来回奔忙着救火,却在停下来喘息的一刻,忽然发现某处军帐的火势以起。
短短半个时辰,魏军借助风势三方开弓,使得数万秦军彻底的慌乱去。
待秦军发觉火势根本无法控制,反手欲追放火的魏军之时,却发现人已经撤离的没了踪影。
……
“咳咳…咳!”
“咳……!”
浓烈且夹杂着焦臭的烟雾中,公孙鞅接连的咳着。
他隐约听到了无数人凄凉的惨叫,听到了营地中央烈火的咆哮。
白多黑少的发丝被吹的凌乱,衣袍纷飞。那嘴角,微微的抽动着。
“完了,全完了!”
红润的双眼中,不知是否因为浓烟的缘故,滑落了两横泪珠。
“怎么会……”公孙鞅轻声的呢喃。
“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谁?魏军,阴晋,到底是谁在主阵!”
“为什么……!”狂风中,凌乱着,他放声狂吼,再也没了之前的风度:“为什么为什么!”
身后,秦孝公看了眼马背上那对天指责的白色身影,又将目光投向营地。
顷刻之间,秦孝公的身体一晃,不住的摇摆。
失落、慌张、愤怒、悲伤,数种情绪在他的双眸交错。
“君上。”景监匆忙走来搀扶。
“无碍,无碍……”
下一刻,秦孝公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
洛水东岸。
受风势的影响,司马错的小船刚刚来到岸边停靠。
察觉到对岸营地异常的车英,焦急的等待着司马错靠近,可这真的靠近了,他却发现司马错盘膝而坐,一手握拳撑着脑袋,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在思索。
看到这副样子的司马错,车英挠了挠脸颊,纠结道:“司马将军,可是君上设宴赏赐后军将士了?”
“战事一筹莫展,还想要赏赐?”司马错瞪了一眼。
“那……后军中为何燃火庆祝?莫不是为了迷惑魏军?”
“燃火?”
司马错匆匆转身,只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
阴晋城墙的某处,太子申负手而立,万分感慨。
“他日若再开战,难免再有死伤。”
“不能趁机将秦军一网打尽,实在是罪过,罪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