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谋,今日便胜负难料。末将愿誓死追随太子,唯太子马首是瞻。”严缓又是拱手,将大功又推在了太子申的身上。
一个个心情舒畅的兵士,跟着振臂高呼,长兵高举,气冲云霄。
一番兴奋过后,太子申考虑到这些兵士全都游水过河,甲胄还是湿的,便先让他们下去休整。
跟严缓一步步的往议事堂而去。踏着满地落叶,太子申道:“君子不与小人同谋,天子不可与民争利,严将军可听过这些?”
“君子不与小人同谋,末将可以理解。可这天子不与民争利……恕末将不太明白!”严缓小心的停下脚步,躬身拱手。
太子申笑着将他扶起:“不知者无罪,将军更无需求得宽恕。以后将军会明白的。”
“接下来,说说另一句。为将者,不可与兵争功。此番放火偷袭,虽说是本太子出的主意,可将士们的功劳,一点也不少。本太子是否有功,王上自会公正而论。可兵士们的功劳,如果得不到将军认可,往后谁还会甘心去做此等凶险之事?”
深吸一口气,太子申将目光看向远方,不紧不慢的走着:“违令者,固然有军法从事。可强迫其做事,终究不如让其主动做事。主动必出十分的力,若强迫,可就不好说喽。”
“太子……”严缓听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隐约明白,太子申说这些话,是因为自己一味的夸赞其有勇有谋。
“太子,末将知错。”严缓低着头,一串重重的鼻息。
“非是错。”
太子申驻足回首,那脸上,还是洋溢着轻松的笑意:“吾只是觉得,将军若能做到软硬兼施,在军中的威望定然会很高。再者,若是兵士都立了大功,将军的功还会小吗?”
最后,太子申认真的道:“有时候,多为手下兵士想想,众将士能给出让将军意外的战果。”
“那……太子,此番偷袭,有六百余人未能回来。”
“这些将士,不但成功的击败了秦军,还勇于为国而战,当为全军标榜。回梁之后,本太子会禀明王上,其应得军功、家中应得抚恤金,四倍予之。”
“末将待这些将士谢过太子。”严缓算是被太子申的大度跟手段,彻底折服了。
“都是将士们应得的。”太子申很是肯定的回答。
太子申借机提点严缓,这里面的原因有二,一个是他觉得如今的魏军需要有人去注入力量。
再者,便是太子申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太过闪耀,上万兵士齐声呼喊‘唯太子马首是瞻’,若被魏惠王或者有心之人听去,会如何想?
……
半个时辰后,太子申在东城门接见了赶来的龙贾。
“龙将军千里辛劳,快城中请。”看清楚龙贾那臃肿的眼圈,没有血色的疲惫脸庞,太子申心中不免为他感到酸楚。
“赢,真的……赢了?”在兵卫搀扶下艰难站起,龙贾浑浊的老眼看着太子申,眨都不眨。
“老将军已至,哪有不赢的道理?”太子申亲自走上前,搀扶着龙贾进城。
严缓则跑到了一位兵将的面前,低声道:“不是说要三日嘛?这才第二日夜里。”
“只有一万五千人马,龙将军令吾等轻装简从,星夜兼程,风雨无阻……”
“如此的辛苦?”
“还能看到活着的严将军,就不辛苦。”
“尔等尚未接手阴晋,本将如何舍得阵亡?”严缓开玩笑的翻了翻眼,还猛的推了一下。
“哎呦……慢,慢点。”
看兵将的眼色,严缓刚想问话,却见兵将捂着腿根,道:“为了赶路,没日没夜的骑马,这两条腿根都磨的血肉模糊……”
“来,本将背你进去。”严缓二话不说,就跟后世背女孩似的,背着就跑。
“严将军这是做什么,”兵将一阵的拍打,“不是……严将军…体统,如此成何体统。”
“少废话,尔等可知道这些时日太子每日辛辛苦苦的为伤者擦拭身体,清洗伤口。本将这又有何妨?”
“……”
后背兵将张大嘴,忽然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