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千八百镒,外加二十六万布币,三千石粮食。算下来也差不多了。”安邑的上等驿馆中,毫无睡意的太子申,躺在漆黑中轻声自语。
“就是最近两日这眼皮总是跳呀跳的,但愿不是大梁出了什么事才好。”
经过太子申的一番努力,财物总算是够眼下用的了。
而如今距离太子申自己说的一月之数,尚还有十日,回去的时间那肯定是足够的。
说起那商人猗侑,倒是挺会办事。虽然跟太子申谈好了购买至宝的价格,且太子申也同意以其给的价格交易。
这本是两情相悦的买卖,而最后,猗侑考虑到太子申没有足够的车马拉运粮食和财物,索性从自己的商队当中挑选了人,陪同太子申一起赴梁,并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对于猗侑这样的大商贾来说,常年为做买卖准备的车马本就很多,如果不是自己用粮食代替金子,太子申本可以少雇十辆马车或牛车的。
既然因为自己的问题,给卖主造成了麻烦,这麻烦也该由自己承担才是。
从太子申的角度来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虽说现在也不差雇车的钱,可毕竟有猗侑负责运送,可以省去太子申不少的麻烦。
到了次日清晨,太子申随意弄了些吃食填饱肚子,便招呼着六名仆从打扮的兵卫带上财物启程。
一路上山山水水,自是有多了不少闲情雅致。
占据着盐泽之利的河东,如今可谓是魏国的商业重心。
国都大梁看上去更加的雄伟富庶,可除了专门送货物的商贾,往来路过的商队并不多。
反倒河东跟河西两地时常有商队往来。
好在,安邑作为曾经的都城,整个河东的道路还算修善的不错。
一连两日的路程,基本没有遇到任何的堵塞。
可到了第三日午时,眼看着穿过最后的关城,便可抵达渡口过河。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车队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竟是停留在原地,过那么一会,才能往前挪动一分。
太子申此番前来河东是打着体察民情的大旗而来,可公孙衍那边的具体情况,其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整日里的眼皮跳动,使得太子申心头,宛若压着一块大石头,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心不静,道路又被大量的商队堵住,这使得太子申越发的焦虑。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子申终于坐不住了:“到前面看看吧。”
两个侍从打扮的兵卫闻声跟随。
策马前行,所过之处,太子申看到的是众生百态,十多个商队,其中有拉粮的,有拉布匹、皮革的,也有拉着陶器、铜鼎等物的。
观其牛、马车的数量,看的出应该都是要走很远的路。
靠近关口的位置,太子申突然眼前一亮,不知不觉中停在了原地,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群马。
这一片区域,黑红色的主调,其间夹杂着几匹白马,最让太子申留意的是,隐约还看到了枣红马。
商队之所以堵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群马,通行的有些慢了。
“申锄,帮本太子估摸一下,这群马能有几千?”太子申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贪婪的模样来。
申锄入军多年,哪怕是仗打完了,一些兵士解甲归田,这申锄却还是待在军中的。
凭借对军马的熟悉度,申锄稍稍看过,淡淡道:“五千匹上下。”
“五千。”太子申点头想了想,神秘笑道:“再帮吾仔细看看,若将之买下来,全部用作军马如何?”
这番话申锄也懂,太子申问的乃是马匹的成色问题,军马要能跑,并不是随便一匹都可以拉来骑上战场。
如此严谨的问题,申锄也是仔细观看了半晌,才肯定的回道:“若属下没有看走眼,这些个马,都是刚长成一两年的,也够健壮,很适合做军马。”
“其实太子也无需问吾等。”另外一名兵卫压低声音道:“您想想看,何人能一次买如此多的马匹?便是各国穿梭的大商,充其量百余辆马车,如果是用来散售,那有个千匹已然不少。这八成,就是某诸侯国订购的军马。”
听其如此一番开导,太子申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很多时候,事物也是会开口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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