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不让她们走,顿时不满的眼光脱离冬初瞪向杜嬷嬷,敢怒不敢言。
杜妈妈被生生噎住,气得冷笑,回头瞅着苍苍:“你倒是很惜时,不如这样吧,你既然病了不能刺绣,也别在这杵着了,妈妈我给安排个差事。对了,伙房里还缺个人,你去顶一顶吧,那儿暖和,兴许能让你好快些。”
睁着眼睛说瞎话!
伙房是有暖的地方,但那要在靠近灶台处,并且成日要与烟尘火星子打交道,身体不好的呛也要被呛死了。更何况烧火做食物的差事是定好了那几个人的,后面去打杂的左不过是做些劈柴摘菜清洗的工作,跟取暖打不上半点关系。
杜妈妈什么都挺好就是心眼太小,睚眦必报,不过这正是苍苍要的,只几句话就能令她乖乖中计。
苍苍背对着众人勾了勾嘴角,旋即拉下了脸,一副阴沉愤慨的样子,转身斜睨着杜妈妈,嘴唇里蹦出两个字:“不去!”
“呦!听听这是什么话,有丫头这么跟掌事妈妈说话的吗?”杜妈妈丢了两个眼色,身后家丁站出来,想要如法炮制把苍苍拉出去。苍苍当然不肯,往后退去,不小心一个动作幅度过大,打翻了茶几上的瓷瓶。
那里面插着几天前从树上折下的白桦枝,哐当一声瓶破了,枝撒了,里面的水也飞溅起来,些许星沫溅上了绣娘们手中的针线绣布,惊得她们连连躲避。
杜妈妈气得不轻,指着苍苍就骂:“成事不足的东西,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抓出来丢到伙房里去!”
苍苍有些手足无措,但似乎也知道自己又惹祸了,弯腰把白桦枝一把抓起来,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走到杜妈妈身边,这妇人犹不解气地伸手推搡她,她一个踉跄瞪回去,不经意见到冬初正担忧地望过来,她一愣,悄悄回以一个叫她安心的眼神。
走出逢春院,一路向后面的伙房走去,半路上杜妈妈去忙别的事了,却叫两个家丁看紧苍苍。苍苍一面不动声色地四下寻找道路,思索着一会儿怎么走最省时间,一面磨蹭着手里的一把白桦枝,用手指剥下昨晚才吐苞,藏在叶子下面的纤细花蕊。
眼看几间矮房就快到了,她冷冷挥挥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听见家丁之一嗤笑:“这丫鬟好大的脾气呀。”
另一个附和:“就是,弄得好像她是小姐,而咱们就是俩护卫似的!算了算了,到这里就行了,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真倒霉!”
先说话的连声赞同,两人掉头走了。
苍苍放慢脚步,小心回头,见他们消失在拐口,顿时神色一肃,左右看看附近没人,便拎起裙摆原路跑回来,在分岔口择了朝东的小路跑去。
逢春院地处偏僻,杜妈妈要把她下派的又是专门给下人提供饭食的伙房,这附近就没什么人。
苍苍飞快地跑到一个半荒废的小园子里,摸到假山后撑着急急喘了几口气,然后把白桦枝放在石头上,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展平放好,把手中已经剥下来的花蕊撒上去,又捡着还没剥干净的枝条继续剥落。
收集好了花蕊,她把手帕四个角捏在一起均匀地揉搓起来,直到确定花粉已经最大限度地沾到手帕上了,才抖开让碎花瓣落到草地里。
她小心地收好手帕,把地上处理干净,又把落了花蕊的白桦枝藏好,确定没有破绽了才起身,四处望望没人,就从假山后走出来,不是回伙房,而是朝另一个方向不快不慢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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