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见到苍苍的满意表情,她不解之下略感心酸,然而等她走近一看,顿时惊讶得变了脸色:“这,这……”
她指着绣架上面的东西,不可思议地看看苍苍,又看看那里。
苍苍调整着角度,使阳光在绣面上的反射光进入两人眼睛,于是那图案就发生了变化。
画面上靠里的雄鹤由昂然挺立慢慢佝偻下去,眼中神采消失,显得萎靡不振,身材似乎也变小了。而一旁与他情意绵绵的雌鹤却在同时高大挺壮起来,目光变得锋利而怜爱。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瞬间转化为瘦弱不堪的孩子和护崽的坚强母亲。尤其那雌鹤脚下泥土中竟似乎隐隐凸显出一个浅白色的球形物体,定睛一看,却是个裂开了缝一副死气的蛋。
连姨吃惊地张大嘴巴:“这,这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
苍苍不答反问:“连姨以为如何?”
“鬼斧神工。”连姨摇头惊叹,眼神精亮地看着苍苍,她知道苍苍弄出这一样东西绝非无的放矢。
苍苍抚摸着光滑细致的绣面,正面看去那两只鹤又神采奕奕你侬我侬了,她斟酌着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绣技极其精湛之人,她教我用这种绣法,以线压线,纹路交错,把不下一幅图的东西绣在一起,随着光线的改变,进入人眼的画面也会发生变化,她称之为寓图于图,也叫隐图。你看,鹤旁边白的地方,按一贯手法就是留白不绣,可是我却用数种颜色近白的线绣满了,正看和斜看它显示的颜色图案是不同的。”
苍苍说着小心地把东西折叠起来,放入一个四方扁盒,外面再罩上普通布料,这才对一脸深思的连姨道:“连姨不是问下一步要做什么吗?”她提提盒子,“这就是重要道具。”她从打开的窗口望出去,见院里人整顿着要相偕外出。
今天是逢春院休沐日,也是彩绣招的绣娘聘期到期,得以出府的日子。院子里便特别热闹,一派解放了的气氛。
经过又小半个月的调查,绣娘们被证实是无辜的,侯府自然不会再拘留她们,至于墨珩定亲娶亲需用的绣物,恐怕用钱砸死她们,她们也不会来做了。这是真正的一去不复返。绣娘们几乎喜极而泣,而本院人们有的则好生羡慕地瞧着。
哪怕在鼎撑玉食的侯府,也不是人人都想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绣女的,都是妙龄的窈窕少女,谁心里不存个梦,谁不希望出去看看瞧瞧,谋个更有盼头的生活?
苍苍看了一会轻轻一叹:“我们也走吧。”休沐日,一月一次的外出机会,还是和墨珩打过招呼确定不会被阻挠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失。
“钟离决和三皇子府都通知到了吗?”
“都通知了。”连姨轻声道,眼里很是怪异,钟离决也罢了,合作对象去亲自会一会没什么不对,可是三皇子……连姨觉得看不懂苍苍了,她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沿着小路慢慢走出侯府后门,又在幽长曲折的巷子里拐了好几拐,两人来到一条宽阔繁荣的大街上。
这是盛京有名的荣马街,汇集着各色各异的商铺邸店、客栈酒楼,为一地之繁盛,才将将站到街口,那火热的吆喝声,响亮的喧笑声,各路嚷叫说话声,就急不可待地传进耳朵里,显示这里的生气勃勃。
苍苍与连姨相视一笑,没有说任何话,抬脚直奔商量好的第一个落脚点,彩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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