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苍苍微微吃惊,不过她还真急着回去给墨松解毒。于是点头道:“那好,我回头就让人传信给你,定不误了你的事。”
苍苍告别了钟离决,匆匆回府,奇怪地没有遇到连姨,偷偷摸摸回房锁上门,她迫不及待地拿出千辛万苦得来黑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
那时三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晶莹剔透无臭无味。苍苍研究片刻一无所获,不过看殷据将它藏得那么紧,应该不是假的。事不宜迟,她打算立即让墨松服下。
梳洗换衣,简单上药,额头已经凝涸的创伤因为怕显眼暂时不敢包扎,遂剪出一绺浏海遮掩一下,然后她拿着解药出门,来到了二房主院。
她本想请墨珩帮忙,可是他正在接待客人,只能派来长随华仪配合她。
华仪便是当日墨珩回府,在梨树林与苍苍相遇时跟在其身后的人,是他的心腹。苍苍没有犹豫,直接说要见墨松。
但这事别说是华仪,就是墨珩自己也没办法助她做到,因为现在墨松危在旦夕,其房间外护卫重重,除大夫和墨氏几个主人外,谁都不能见到。苍苍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看看墨松的食物。
华仪便带她偷偷到墨松寝室旁边的厢房。
厢房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还有药汤药丸。她惊喜地发现那药丸大小形状居然和“月杀”解药很相似,一问,这是昏迷中提供人营养延长寿命的凝息丸,墨松稍后就要服用的。
“真是天助我也!”
苍苍悄悄地,用一颗解药替换下一颗凝息丸。
心满意足,尘埃即将落定。
苍苍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觉泛起笑容,这才感到疲倦和疼痛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她一阵腿软,几乎站不住。
华仪赶紧扶了她一把。
“苍苍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看一看?”因为自家公子特意吩咐过,华仪对这位的态度远非以往的轻忽无视可比。
苍苍无力地摇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嗯。”苍苍真心一笑,“回去告诉你公子,我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她的笑容幽宁满足,仿若星辰绽放不可方物,看得华仪一阵发愣,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把这事告知公子。
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公子陪着两人走出来,他连忙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墨珩还未说话,殷据就微微笑着开玩笑似地道:“四弟,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呢,不知是不是坏了墨大少什么好事,看人家长随不知匆匆送了谁走?”
华仪禀告某人来了和被墨珩差遣出去,殷据和殷灏都是见到了的,虽没听清楚是谁,但他们都看得出来是墨珩极重视的人。
殷灏一听诧异地看了兄长一眼。
早知道皇后一脉与长安侯最是不对头,四哥要求跟他一起来侯府已是稀奇至极,现在却还说着奇怪的话。
肯定有问题。
怀着一份无伤大雅的好奇心,他接下了话头,问墨珩:“是啊,表哥,我们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哪里会?”墨珩随口回道。从得知苍苍来了之后,他心情就变得激动,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能救父亲,一颗心都飞走了,一时竟没察觉身旁两人的心思。
见他心不在焉,殷灏的好奇不禁越发加深,直觉华仪送走的人不简单,又看看殷据一脸的高深莫测,心头一痒,对华仪道:“你去把刚才那人再请回来。”
苍苍被华仪叫回去,虽然满心奇怪,但还以为是墨珩想了解清楚状况,她想着跟他说明白点也好,又因为实在没力气多说话,于是居然也没多问,默默吃力地走了回来。
一抬头,见到那个雄鹰般阴鸷却偏要扮得羊羔般病弱的人,她才大吃一惊,然而已经无路可退。
殷据眼里的滔天怒火让她险些以为,他会一把扑上来咬断她的咽喉。可是他到底没有。
他只是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盯住她,带着旁人难以觉察的奇异冷笑,对殷灏幽幽说道:“四弟,你可知道适才在府里我为何气急败坏?原来是有个不识好歹的贼人偷进了我府邸。不过,该怎么说呢……”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余光紧锁苍苍不放,解气般地道,“那人也太蠢笨,忙活了大半天,险些把命丧掉,却竟然只弄走了一些不值钱的假货。你说她如果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悔恨呢?”
苍苍整个窒住,浑身冰冷,原本就苍白的脸一瞬间更是惨白若鬼,耳朵里轰鸣一片,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声音——
假药?假药!
她踉跄了两步,转身直冲墨松寝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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