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见过过分的,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苍苍握紧双拳,简直要气炸了。
而最叫她寒心的,是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私下来接近她,别说投靠追随了,就是危机关头帮她一把也没有。她不相信那些行于暗处,极富手段的人们没有一个知道真相。国公府留下的部署,母亲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就是这么靠不住吗?
连姨见她如此,怕她气极了而又做出什么激进的事,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安慰道:“当初小姐是实在没多少日子了,就把人分成两支,永字支和国字支,合起来正好是永国公的意思。说好国字支送给皇后,永字支也先给她带着,等你及笄后再还给你,这不是还有两年吗?现在我们暂时没道理做什么,但苍苍你放心,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清冷严寂的四方院子里,立着几个雕塑一样笔挺健壮的侍卫,乔总管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恭敬道:“侯爷,人来了。”
里面响起墨鼎臣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乔总管推开了门,左手一引示意苍苍进去,而他自己留在门外。
这是苍苍第二次涉足墨鼎臣的书房。前一次是在夜晚,她又精神低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这回一走进来她的目光首先落在贴墙放立的书架。
书架上摆满书籍,各种类别各种装订样式的都有,前面洁净无尘,显然日日都有人悉心打扫。
书架前面是两椅并一只木几,几上有茶具和一本摊开的白皮书,似乎之前有人看那书正看到一半。
椅子后面是一座屏风,将书房分割出内外两个区域,苍苍猜测后面是墨鼎臣疲惫时休息的场所,便未多看。
屏风过来便是一张阔大的书桌,墨鼎臣正坐在桌后聚精会神地翻阅什么。案头上摞着好几叠东西,苍苍眼尖,一眼看出只有一叠是朝堂奏折,余下皆是别的文案。
她着重目测了奏折的高度——大央的公爵侯爵是有权力批阅奏折的,当然是不太重要的一些,而且还要交叉批阅,美其名曰是为皇帝分担,其实是开国皇帝为了笼络这些大族的无奈之举之一。
殷据曾透露,历代皇帝们都极度痛恨这种制度,但又不能不笑对臣子表示自己的大度和感激,久而久之不心理压抑手段激进才是怪事。
而墨鼎臣案头的那一叠,她没猜错的话,是“一公二侯”中最多的。
墨鼎臣身后是放置一些摆件的木架,上面有侯爵印章,也有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石头,那是墨氏铁矿场中开采出来的最具代表性的原矿石,墨鼎臣把它们放在印章的上方。
墨鼎臣头也没抬,说了一句:“你先坐一会。”
苍苍没说话,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从善如流地做到那两张椅子中离墨鼎臣较远的一张。
前世殷据逐渐强大后,接待人往往喜欢先晾他们一会,哪怕是他自己主动叫来人,也总要伏案桌前奋笔疾书一番,而把来人不冷不热地搁在那里。
她也有幸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不明白这样做是要显示自己是有多忙,还是想借此在气势与心理上压人一头。总之在她看来这是好笑且毫无意义的作为,本身反应着晾人的那人不自信,否则何须用这种小计俩?只是没想到墨鼎臣也兴这一套。
这样想着,对墨鼎臣不由低看了一眼。
摊在案几上的白皮书就在手边,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念头,她低头看了几眼。这一看她就惊讶了,抬头见墨鼎臣没有反应,遂把书捧起来认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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