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十分饱,等走回四楼,孔梨倒是跌在床上又哭了起来。
不是她被欺负了,而是一瞬间吃的太顶,她几乎要撑死了。
翠衣坐在床边虽伺候着她,倒也是肚子鼓鼓肠胃难受。
孔梨举起三指狠狠发誓,以后再怎样任性也得按时吃东西,再也不愿忍受饥饿。
而随着一个艰难的饱嗝打了出来,床上的她像鲤鱼一样打了个挺,又抹着撑出来的眼泪发誓,以后再饥饿,也不能一次进食三天的份量。
此刻她无意识的落着泪,被顶在喉咙的食物弄的动弹不得,脑袋放空离开红场,心绪不禁就飘向了灿府中的人,他们三人应该都入睡了吧,灿大头,申姐姐,师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她?
不知道他们晚饭吃了什么?
吃……
一阵酸水从胃中返到喉咙。
孔梨直接从床上弹起,她冲到桌前拿起茶壶,猛地喝了一口。
天啊,红场的伙食还真不错,可她也真的快撑死了。
后悔到脑中各种思绪乱飞,才发现头一次没有人监督着她,她竟然这么没有定力。
三碗热汤,一份细面,荷叶小包,糖心乳鸭……
算了算了,她摇摇头清醒过来,不能再想了!
见翠衣坐在床边打瞌睡,孔梨扶着肚子走过去,丫头迷迷糊糊的睁眼,“小姐,我伺候你更衣。”
“伺候什么?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吗?还是你有去处?”
“我跟主子睡,铺展开睡地上就行。”翠衣站起身,半梦半醒的走到柜边,把一副旧床被取了出来。看来那就是她的床了。
孔梨愣了一下,这是四楼,倒也不怕受凉,但她还是于心不忍,尤其翠衣在三厅主动为她受过,她指了指床,“你也去床上吧,拿着你的被子就行。”
翠衣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展开自己的床被,倒是也齐全,她使劲儿挤了挤困的不行的眼,“小姐,你睡吧。您睡了我就睡下。”
“你睡吧,我…,还得坐着消消食,你睡你睡,我肯定马上睡。”
孔梨丧着张脸,揉了揉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她的肚皮撑成这样,她怎么睡?
翠衣也经过三厅之事,对孔梨颇为信任,她于是点点头,见孔梨就坐在桌前,便去了外衣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不时,翠衣便真沉沉睡去。
孔梨发闲,走到窗边发现主厅只有零星人在打扫。
周遭的房间倒是有明有暗,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她把这间屋子的蜡烛也吹灭,而后心下有了主意。
悄悄的把门开一个小缝,孔梨猫着腰看着周围的情形,见有一层几个厅仍然有亮有人音,她又闭上门,把包袱里的那几个活片绑到了衣服里。
随即走出门,贴着边沿弯着腿,朝着之前注意到的那个拐角走去。
今日对红场的构造有了一些了解,女子们的房间是通不到外面的,她们被包围在几个厅之间,呆在房间里压根无法见到真正的月亮,亦感受不到真正的风。
所以孔梨对那个能露出月光的侧门才如此的感兴趣。
这红场,为了防着女子们离去,还真是费了心思。
她按照记忆,提起双耳,小心翼翼的一路摸到了那里。
月亮已经不见了,这里黑糊糊的,孔梨没有拿蜡,只好摸着黑慢慢挪过去,摸到暗锁,她整个人趴在藤木门的缝隙向外看,却在外面冷冽的空气轻拂过来时猛地一激,下过雨的空气分外好闻,带着扫去尘土的清新。
她想出去。
透过小小的缝隙,她看到外面走一个小小的外台,地上还有那场大雨留下的痕迹。
孔梨心里渴望着那一片清静地,她蹲下,仔细的看着那暗锁。
锁不大,但是很精美,她从头上拆下自己的细钗,把那上面绕着的银丝一圈一圈的取了下来。
踩直银丝以后,她把钗子塞回头发,而后用那银丝轻轻的挑拨起锁孔来。
不行啊,反复试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关键的锁颈。
孔梨有些颓废,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吓得缩在角落,紧紧的攥着锁头不让它撞到门上发出声音。
脚步声也远去,孔梨也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锁子上面还有一个几乎注意不到的小眼。要不是她指腹压在那里感觉不对,她甚至都发现不了。
难道这个大锁孔是假的?她尝试把银丝刺进小眼内,好在银丝够细,还算塞了进去。
只听得噶哒一声,首先吓得孔梨缩了一缩,而后就是锁子开启。
她捂嘴忍不住的开心蹑手蹑脚的打开一个小门缝,从那钻了出去。
满面冷冽的夜风,让她大脑重新清晰。
她仔细的关好门,又把锁头轻轻的挂在门外的勾道,往前走了几步,天空就猛地暴露在她头顶。
好多好多的星星,巨大的疯狂的闪耀着光,雨过以后乌云散去,边塞的星像是宝石,低垂在眼前。
孔梨扶着肚子,靠在一边静静看着,让大脑整理着关于红场。关于竹鹤烟和挈空人的思路,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脚步声。
很快那脚步声又无影无踪,孔梨心下狐疑,若非高手,怎可能只暴露一声脚步。
人又不会单脚站立。
她不想多事,但总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几步,猛然间,一个直通厅顶的爬梯出现在两条墙线之间。
够隐蔽的设计。
孔梨结合红场内的构造微微一想,显然明白这是哪里。
天厅顶上。
她决定爬上去。
夜风很冷,只身薄纱,又身戴兵甲,孔梨咬着牙,忍受着攀爬梯子时手上滑腻腻的触感,拖着她那一肚子分量朝上爬去。
刚露出眼睛,孔梨就惊觉不对,有人在谈话。低低的听不太清。
等等,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站在天厅顶上谈话?
她后脑一紧,马上怀疑会不会是竹鹤烟?居然误打误撞的让她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
蹑手蹑脚的又往上爬了一格,她隐隐的环顾,想找到人影,薄纱却挂在了一节梯木上,呲啦,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把孔梨吓出了半身的汗。
她立马僵住。
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轻抬下巴,示意另一个人从暗道离开,那男人点头应过,很快走开不见人影。男人背手望远,慢慢转身,根据方才的一声声音锁定了墙线间的那爬梯。
是哪个大胆的嫌命太长,求死倒是找对了门。
孔梨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指望着蒙混过关,但显然,来者不是什么愿意善罢甘休的人。
“不上来吗?我可是在等你。”
清冽如刀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竟然都听不到他走来的脚步声,好厉害的轻功。
孔梨第一反应,“逃”
她什么也顾不了了,腿向下就要回退。
但一只细钩准确无误的勾住了她的护甲片。孔梨心下忙思索,是扔掉护甲片还是被吊上去?
她狠狠的咬牙,不行,她舍不得师傅给她的宝贝护甲。
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吊了上来,孔梨一上了天顶,就窝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一双大手摸上了她的背,温热的手掌触摸过她的腰,沿着薄薄的轻纱,细细的慢慢的向上滑去。
随即她背上一凉,那手猛地离开,顺带把她绑在身上的东西也抽了去。
“甲片,有意思。”他低声呢喃。
孔梨抖的不行,她心下咒骂着这个坏男人,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自己这可怜兮兮的二两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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