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护甲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里,翠衣急忙走过来迎接,“小姐,吓死我了。”
“吓什么吓,你看你没有一点儿功夫,遇到这种事情都保护不了我。”孔梨冲她开玩笑,但话里的意思倒是不假。
“我虽然被吓到,但是我不担心。”翠衣还扬起小脸,颇有些自信的说着这话。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担心那个少主心怀不轨对我有害吗?你把我收拾的这么漂亮,不怕我陷入困境啊!”孔梨还真被翠衣这几句话弄的反应过来,翠衣又不知道她有武功在身,怎么还说着不担心这样的话。
“第一,他是少主嘛,金银珠宝荣华富贵那是数也数不尽的,少主要收下小姐,你这一辈子也不必那么苦了!第二嘛,”翠衣还没说完,就被孔梨急着叫停。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困惑呢,这一辈子也不必多么苦了,我都连半辈子还没熬过去呢!”孔梨被这话勾起好奇,急忙问翠衣。
“您听我说完嘛,第二我小时候被娘抱着算过命,人家说了,我会遇到一个顶好顶好的小姐,然后跟她一起长命百岁的!”听了这话孔梨还开心些,嘴上回,“那是自然,我肯定会对你很好的,不过,你还是得说,什么一辈子很苦,难道也是算命人说的?”
翠衣可劲儿摇头,“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根据小姐现在的经历说的嘛,被卖入红场,这样的遭遇自然还是让人心疼的。”
“好了好了,你还不懂我呢,跟我久了你就会明白的,只要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啦!只要你对我一心一意,我会带着你一直到老的!”
翠衣听了这话,还悄默声儿的抹了滴泪,“这话跟我娘亲说的似的。”
孔梨无奈的摇摇头,“别哭啦,我这不没事嘛,不过那个少主,我对他可没有那种心思。我喜欢的类型……”孔梨没往下说,可眼前明摆着浮现的是刚才那个明影士的脸。
高大冷酷,武功还高,吃了毒药都跟没事人一样,又为师傅办事,是信得过的人,方才她明明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听到了她的话,把她的护甲又还了回来,说明他很细心……
她不住的想着他,经过把他认成竹鹤烟,又把他当成坏人,又知晓他是站在他们这边帮忙的明影士,一波三折后,让他的音容怎么也从脑海中除不去。
孔梨慢慢捂着有些发烫的脸,她发现自己居然希望明日再见到他。
既然他是传递信息的人,那她问一些关于竹鹤烟和沣家的事,他也不能拒绝吧。
这一松懈,护甲就从怀里露了出来掉落在地,“这是什么?”
“这是我捡的,没什么用的破铁片,看它奇特,就留着。”
“哦,那我给小姐放进柜子里。”
“行。”
对着翠衣她倒是放心了一些,任由她为她擦脸卸发,窗子仍开着,从这里看下去,出入口处的竹鹤烟已然不见,孔梨松了口气,又想起那险些得手的玉牌,心中痛苦的扭了起来。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
那么一点点。
“小姐,晚上咱们还去三厅吗?”翠衣为她除去绣丝衣衫,小心的问。
“不了,我以后要少吃一些。”孔梨大大咧咧的回。
“怎么了?”
孔梨才不会把原因告诉翠衣让她笑话她呢,她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吃的太撑而被他人误以为腹中有了孕吧,而且今日轻功一使,她发现自己跟那明影士的轻功差距居然这么大,这让一向自信于自己武功的人有些沮丧,只能寄希望于身更轻些,再不要被他看了笑话。
“就是腹中不饿,今日艺室的点心吃多了。”
走至窗前,她看见几个美人在一处梯顶随乐转舞,长袖飞纱,绝美非凡,伸出手指了指,“明日卿姨就是让我学这些吗?”
翠衣凑过去看,“不知,小姐不喜欢吗?”
孔梨没有回答,她是从小学舞的,那时候父亲在边塞,她和母亲就在家里,母亲教她跳舞,说父亲会保护好她们。
后自被灿家偷偷收养,她就忘记了关于舞蹈的一切,几次三番求在灿伯父的房前,希望他能带她去练兵场,传她武艺。
她成功了,从此这双手只执兵器,不挂丝带,可如今行至这里,却又不得不低头,听从那卿姨之意去学舞。
男人们的笑声不时传出,女子们敬酒劝酒的声音温顺柔美,菜与点心轮番上阵,小丫鬟们在其中上下取送,也各有事干,厅内灯光摇曳,香气混聚,不时有人搂着温香软玉离开梯房进了闺间……
孔梨望着这人生众色,面色沉静。
她不是不怕。
想起今日竹鹤烟从后抱她的时刻,如果没有那声敲门声,为了玉牌,她会不会留下来陪他过夜?
此前她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可为什么现在,她却忍不住的开始忧虑。
她忧虑自己防不胜防,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可能让她痛苦,前路的危险突然让她担忧。
她发现自己心上腾起了一个人,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汇聚成了他的样子,然后偷走了她的无畏和勇气。
孔梨不愿再想下去,合上窗子,心下下了决定。
“明日我们早些去学舞,明晚我就要进主楼。”
翠衣见她雷厉风行的做了决定,也不敢过多询问,只好应了,为孔梨整理好床铺,又取出自己的床被。
孔梨示意她不必吹蜡,又反复检查好门内栓插,才安心的入睡。
过了很久,五声钟响才敲起,主楼的一夜又散场而去,意味着很快,天将又明。
孔梨也算补足了睡眠,今日到达舞院精神抖擞。
几个女子见她到来,又自动的聚成一团小声议论,内容又从她打晕千柳变成了被少主选中,不少人因为此事,对她投来了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在红场,竹鹤烟的名声排在所有赏主之前,因为他作为竹家二少,坐拥整个红粉街,却从来疏远淡薄,没近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
那他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新人感兴趣,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舞者和一位清秀的女舞者来到她们之中,孔梨看着这老者粗筋壮骨,不禁怀疑他会教什么?转眼把目光投向那女子。
但突然,在小声议论的人都停了下来,卿姨和三姨本该补觉的时刻,竟然出现在了舞院。
她们拉着那老者走下来,而后竟然直直的朝着孔梨走来。
“先生可看看,她作飞舞有没有可能?”
众人听罢飞舞,不禁有的惊叹起来。肯定是卿姨为了讨好少主,才把飞舞的机会直接给了那新人。
那老者捏了捏她的手臂,又让她歪了歪脖子,对卿姨三姨低声道了几句。
卿姨撇撇嘴,“这么不可雕吗?”
孔梨才不管什么飞舞呢,看着卿姨嫌弃的样子,又听到众人说是她取悦竹鹤烟,孔梨别过脸,“我不学!”
卿姨脸色不好看,“由不得你!”
众人心中了然,果然是为了少主高兴才这样安排,否则吉梨如此说话,往常早就领了责罚。
飞舞学成,少则数月,她又能出尽风头,又不必早日见客,显然是在为少主空出时间,等到少主厌烦了,赏主们中经过讨论,自然目光也不会少,后续顶着候选花魁的风头,仍然是红场的摇钱树。
一时间众人眼红讨论,或多或少的都对她生出了厌恶的感觉。
厌恶就对了,卿姨注意着周边一切,脸上不满,心下却高兴的紧。
孔梨越是引发众怒,才会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各家赏主耳前,可眼下最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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