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布坎塔库泽阁下真需要借刀杀人,他为什么不编个其它贵族家的身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按照逻辑来说没几个人会这么做吧?”
一片附和。
“确实是这样,那么,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就是布格路本人而不是冒充他的人呢?”
“我没有证据……”杰姆士摇了摇头:“但我不会没有缘由就去杀人吧?我和那位学生也没有私人恩怨,我为什么要冒着大好前程被毁灭的风险去杀他呢?”
“这可不能说明什么啊……”卡西奥雷斯似笑非笑:“不过……还好我找到了布格路本人,让他来说明事情的原委吧。”
“宣,布格路进场!”
一声令下,士兵们押着布格路就进来了。
然后这些贵族们全部炸了锅:“阁下,还没有证据证明坎塔库泽阁下是犯人吧?他作为贵族怎么能受到这么待遇呢?”
“这等屈辱施加再坎塔库泽阁下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执政官阁下,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对无罪之人实行羁押,而且坎塔库泽阁下是一位贵族,贵族!”
看着群情激奋,恨不得上来把卡西奥雷斯扬了。
但这种效果就是卡西奥雷斯想要的,韦斯特道格在阿卡迪亚收拾庄园主的时候威逼利诱的方法在诺瓦瑞恩有些行不通,毕竟不同地区的实际情况不一样——阿卡迪亚本来就是专制公的自留地,韦斯特道格过去代表着专制公的权威,很难从法理和大义上去指责韦斯特道格对庄园主们的清算,但诺瓦瑞恩原本是个割据势力,用专制公来压这里的庄园主,没什么效果,他们的根基在拉丁人身上——热那亚总督的威胁可能更有效。
不过还是有两位年长者依旧坐在下面,他们的情绪并没有受到现场气氛的影响,低声商量着什么。
“该死,事情好像要失去控制了。”褐头发的年长者低声对灰头发的年长者抱怨:“我们并不是要赶走卡西奥雷斯,谁不知道阿卡迪亚的士兵们只要两天时间就能赶到这里?但现在,这些该死的蠢货在破坏我们争取自己权利的机会。”
“冷静点,我的老朋友。”灰头发的年长者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卡西奥雷斯……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我完全查不到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灰头发的长者看了被士兵押着的布格路一眼,摇了摇头。
“不过现在我们也不需要出面了,卡西奥雷斯看来是个颇为自傲的人,他已经惹怒了整个贵族群体,我们只需要唆使一些冲动的年轻人去试探他的底线就行,不需要将家族绑在冲突的战车上。”
褐头发的人语气里有一丝钦佩:“不过你也真狠心啊,拿自己弟弟的生命去试探所谓执政官的底牌。”
“对我们坎塔库泽家族来说是值得的,而且,我弟弟这种蠢货迟早会给家族带来灾难,现在这种方法,还能让他体面地离开,甚至能抱住一条命……”
“如果他死了不是更好吗?”褐头发的年长者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这样,再无障碍挡在你儿子面前,而你大哥只有女儿并无儿子,继承整个家族的,看来就是你们一脉了……”
“那你女儿和我儿子的婚约会更加牢固,我们两家也会在这场动乱里更上一层楼……”灰头发的年长者抚摸着椅子的扶手若有所思:“如果一切顺利进行下去。”
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卡西奥雷斯第一次仔细看了看被压上来的布格路。
自从这位仁兄被羁押之后,卡西奥雷斯就见了他一面——隔着铁栅栏。
这两人没什么好交流的,所以也没怎么说话,卡西奥雷斯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沙哑的嗓音和换着样的咒骂,地牢里的回声听久了倒也没那么烦了,卡西奥雷斯只是觉得有趣。
这人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他还觉得自己能毫无损失从地牢里出去吗?
其实卡西奥雷斯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布格路本人策划了这场谋杀——虽然他确实这么干了。
而且,不用想就知道,这场谋杀背后涉及的人肯定不只有布格路一个人,如果向下挖,说不定能挖到一连串的涉案者。
不过卡西奥雷斯只选择针对布格路一个人,原因也很简单:他能力不够。
纵使穿越者比起土著优势很大,但刑侦这一块,他们和土著的水平半斤八两,可能甚至不如一些这个时代的天才们。
所以他不得选择成本最低的方式——整死布格路,让那些幕后贪婪的双眼稍微流点恐惧的眼泪。
“布格路·坎塔库泽,你是否承认自己的罪行,意图谋杀行政学院的学生并且嫁祸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