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惆怅的望着天空,一面怀念着先前的日子,一面漫无目的的在观内游荡。天空一片湛蓝,没有一丝云朵,正如他现下的生活,一片空白。
想想还是亏了……
负伤期间,他除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这是王逍定下的规矩。现在能够外出溜达,还是他软磨硬泡足足两天,好话说尽才换来的结果。
在此之前,他已经足足在床上趴了十七天。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王昌觉得自己就像期盼寒暑假的小学生,又怎么会记不清日子。
早在一个星期前,王昌就自认身体无恙,手上的伤痂已经脱落,而背上的瘙痒则预示着伤口愈合。
然而相比漫长的孤寂,那些仍在作怪的轻微疼痛反而微不足道。
又不是无法忍受,前世他不就曾忍着剧痛,走上了天台,坐着栏杆看风景么?再来一次又算的了什么。重生之后,自己对痛苦的耐受性似乎增加了,身体恢复能力也远超常理。
王昌并不觉得自己下床活动会造成什么恶劣后果,奈何王逍就是不认,坚决态度犹胜老妈。非要以内伤为由让他继续观察,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硬是不让他起来。
一想到师傅那张臭如硬石,满是固执的脸庞,王昌就觉得牙疼。
于是他只得接受这多余的关心,继续躺在床上。无法再去升仙台练习拳法,也无法参加早课览阅典籍。
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一丝波澜的日子,时间若被拉长,分秒之间都漫长的似在度年。
直到今天,囚鸟出笼,王昌才得以解放。
不知不觉间,王昌踏上了通往三清殿的那条小路。
至于去哪,这重要么?王昌放缓脚步穿过回廊,又转过一间院子,接着便听到了议论,看到了聚在树下石桌旁的几道人影。
人群被脚步声所惊扰,同样发现了他。
“师弟!你起来了?”马启亮冲着王昌招手,都是熟悉的面庞。
李悟谭寿在并不奇怪,可何庆安和周双元也一同在场,就让事情显得有些不寻常起来。
王昌走了过去,心底暗自寻思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一批的新晋弟子全部到齐。
“你来的正好。”说着马启亮让开了坐位。“听说了么?明日观里就要给我们分派职务了。”
李悟直入正题:“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
王昌坐在了马启亮让开的位置上,抬头看着他:“我才刚从你这得到消息,哪会有什么打算。”这些日子,他几乎都在独自静养,难免消息闭塞,对于观内现下情况一无所知。
“你们呢……”王昌想先听听他们的选择,作些参考。
“观内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没什么好说的。”何庆安淡淡开口,折射着光芒的镜片下,一双眸子在王昌身上仔细打量。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谈论你!”谭寿插嘴道。
“我?”王昌咧嘴一笑。“谈论我什么?”
“当然是你的人生大事。”谭寿挤眼笑道:“毕竟你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拥有炁感的人,不是普通道人了。”
马启亮随之附和道:“想来在观内安排下,你跟我们不一样的。”
王昌不明所以,咕哝道:“每日不还是得焚香诵经,洒扫正身……能有什么不同?”
“那是以前,当然能坐享清静,可现在不同了……”坐在一边的周双宁拽着自己下巴上卷曲的络腮胡,一面思考一面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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