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闻述的话,宴迎晚抬头,见一宫女正伏在闻述脚边给他穿鞋。
那宫女见宴迎晚过来,竟是还朝着宴迎晚挑衅地笑了笑。宴迎晚没有在意,伺候闻述穿鞋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以为闻述没有看见,可闻述却一脚将那宫女踢开。
小宫女冷不丁地被踹了一脚,还正好踹在了心口处,咳了咳竟是咳出几丝血来。
“给孤穿鞋就穿鞋,平白作出这幅嘴脸来是想恶心谁?”
小宫女跪伏在地上请罪,可宴迎晚明显看见了闻述脸上的不耐甚至还有些暴戾的神色。顿时,宴迎晚头皮都麻了。
这几天下来,她与闻述相处还算和谐,竟是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一件小事闻述都看不过眼,那她昨天那一番行为岂不是在他的底线上下疯狂蹦迪?
宴迎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闻述还是点到了自己:“小姜子,把这个恶心人的东西拉到院子里去,赏二十鞭子,孤看着你打。”
宴迎晚一惊,二十鞭子下去,这个小宫女哪里还会有命在?
宴迎晚一时间竟是觉得腿有千斤重,就连嘴都像是被粘了起来,说不出话也迈不开腿。
闻述见她不动也不说话,便有了些不耐烦:“你昨日还埋怨孤不信任你,今天你就要违抗孤的命令,你让孤如何相信你?”
宴迎晚暗道不妙,他果然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其实想想也是,他可以当做是一时新鲜,可做奴才的忘了本分,主子又如何容得下他?
在心里对这个小宫女说了声抱歉,宴迎晚上前将她拉到院子里,就见春烟递上来一条鞭子:“小姜公公别怕,二十鞭子很快的。”
宴迎晚诧异地看向春烟,这个小宫女应该是跟着春烟一起过来的,春烟就这么轻松地给自己递上鞭子?
宴迎晚拿到鞭子,看着跪在地上哭喊的小宫女,一时间有点难下手。
“小姜子,你若不想打,那你便替了她,如何?”
闻述已然出来坐在春烟吩咐人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大有一副认真监督的样子。
宴迎晚自然也没有圣母到要为她替罚,于是挥起鞭子打在小宫女的后背上。小宫女的脸顿时煞白。
“力度不够,这一鞭子不算,再来!”
还不够?小宫女后背上的血痕她都看见了,怎么力度还不够?
“小姜子,打!”
宴迎晚只好加大了力度打下去,那小宫女已经跪不住了。这时候又过来几个人,将她扶住,示意宴迎晚接着打。
一连几鞭子下去,宴迎晚脑袋发昏,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鞭子了。只是看着小宫女已然失去了意识,宴迎晚只觉得右手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一般。
“还差十鞭子,接着打!”
还要打?宴迎晚茫然地看向闻述,小宫女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再打下去,怕是……
可触及到闻述的眼神,宴迎晚不禁瑟缩了下。她从未看到闻述有过这样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脸上的暴戾挡也挡不住。
这厌恶也不知道是对小宫女的还是对自己的。
等到宴迎晚将二十鞭子都打完,她觉得自己像是脱力了一般,跌坐在一旁。刚才扶着小宫女的那两个人探了探她的鼻息,道:“殿下,春草没气息了。”
闻述摆摆手,那两人便将这个叫春草的小宫女拖了下去,还拖出了一道浓重的血痕。
宴迎晚呆呆地看着那道血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没了气息的意思是,死了?
她硬生生将人打死了?
是她打死的?
这个叫春草的宫女,果然如草一般,就这么没了生息。
宴迎晚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再看向闻述的时候,宴迎晚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