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对立

姿，气质迥异。

    他墨发高束，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相貌仪态，自成一格，如绝世中的一抹曙光，遗世而独立。

    清浅的眸子下一张极薄的红唇，整个人显得愈发清冷，疏离之感浑然天成。

    然，这份疏离并非冷漠，也非刻意为之，更像是看破世俗，侦破天机的傲然绝立，他眉宇端倪天地，愈发超凡脱俗。

    不需多余的动作，只他往那一站，便是一道风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飘飘然，羽化而登仙。

    可，他本就是千万人仰慕的仙了。

    此人此景，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可与之匹配。其余人等，与之比较，只会黯然失色，自行惭愧。

    此时他目光游离而涣散，清冷的气息也淡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有了淡淡的愁绪，又好像不是，他口气飘忽道：“你……真想好了？”

    向初雪坚定道：“是”

    他终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向初雪，微微有些情绪，像是苦笑，但不真切，须臾便消失。

    良久，他道：“其实，你不必如此……他是他……你是你……”

    这话仿佛是说给向初雪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说完，他目光穿透窗外，眺望远方。

    向初雪摇了摇头，执着道：“不论世人如何看他，他始终是我的月哥哥，这个事实永远改不了，也不会改。世人辱他、毁他、灭他，我无可奈何，便与之一同承受。”

    他叹气，“我知你会如此……这个你拿着。”

    向初雪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枚淡青色玉佩递了过来，没接，踌躇片刻问道：“师傅！这是什么？”

    他缓了缓神，目光扫过向初雪，“我的本命法宝，它看似无害，实则兼具攻击与防御为一体。尤其对疗伤有奇效，再重的伤也能疗治……你明白吗？另外，里面有我几缕神识，遇危险可抵御一阵子。”

    向初雪听之，心中感动万分，温暖包裹心脏，丝丝甜意流转全身，有些冰冷僵硬的身子不由暖和起来。

    她眼眶微湿，喉间哽咽不止，却是没有接那玉佩地打算，涩声道：“师傅！您为我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如此……我能照顾好自己。”

    彤阳皱眉道：“你的修为在魔修肆虐的乱世，单是自保也捉襟见肘，更何况……”

    讲至此处，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就要打结，忍不住问道：“你哥，他……”

    说至此处，却是无论如何也继续不下去，一阵沉默。

    向初雪听他提及月哥哥，心中一阵雀跃。看来，师傅与其他人稍有不同。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别的其他原因，只要不是去计较月哥哥的过失，便好。

    虽说这与奢望无异，可，她还是小心地期许师傅不要再去针对月哥哥。

    向初雪仔细地观察彤阳的脸，见他脸上确实没有任何波动，才试探道：“师傅！你……原谅我哥了吗？”

    彤阳诧异地看向向初雪：“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