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受王家养育之恩,自然为王家遭遇而感到痛心。而今的他居无定所,只能坐在那贴上了封条的王家大门前,期待着这道大门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打开。
这么一个汉子,却倒在了那绵绵细雨之中。
也难怪,蛮牛是位老实人,可惜跟错了主子。王家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作为商客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今落败,兔死狗烹,却还有一人留下守候,不得不说他的情义。
逸飞听了肖聪的话,默默的闭上了眼。蛮牛落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却跟自己有着不可避免的关系。
可以想象,一位无家可归的汉子,坐在雨中,只能叹息家道的败落,没有谁愿意接纳他这个曾经的王家人,更没人送上一口吃的,他就只能一直坐着,一直淋着,直到寒意侵体,直到得病倒下。
好不容易将蛮牛带到了药庄,逸飞立马开始抓药。毕竟心怀一丝愧疚,逸飞很愿意负责。
“蛮牛是因为之前的肺炎引发了高烧发热,如果不及时救治,很可能中风。”逸飞说完,立马跑到了药柜开始抓药。
“知母,桔梗,薏仁,苇茎......”逸飞认真抓着药。而一边的肖聪跟马夫先生则是将蛮牛慢慢放倒在逸飞自己做的病床上。
“这蛮牛,平时健壮得很,欺负乡民的时候拿拳头可以砸碎大石,连续干活几天几夜都没问题,没想到就这么病倒了。真是不可思议。”那马夫先生也是认得蛮牛,毕竟蛮牛经常为王家外出购物,也经常替拿王家人做些欺负人的事。
“哎,这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蛮牛其实挺可怜的,他虽然是王家人从小收养的孤儿,但是在王家的低位还没有一些下人高,听说他要是不听话,连饭都没得吃。”
这肖聪也是知情之人,这么说来,蛮牛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可怜人又为何为难可怜人呢?
就在他们闲聊之时,逸飞已经抓好了药走了过来,其中他拿出了两包药递给了肖聪:“肖大哥,既然你来了,那么就将肖老爷的药拿回去吧!”
肖聪听后,连忙双手伸出,小心翼翼的接下了逸飞的药,而后还连连谢恩:“多谢孟大夫。对了,我马上让人将抓药金送来。”
“呵呵,不用了,你不是送了两锭金子了吗?”
“可那是你出诊的诊金啊?”肖聪坚持道。
而逸飞又没有时间跟他罗嗦,直接说道:“肖大哥不必客气,现在我们来看看蛮牛的情况,他是受了风寒,需要一些紧急治疗。”
逸飞说完,急忙将一旁的药炉点燃,而后将刚抓好的药放了进去。接着,只见他脱下来蛮牛的上衣,而后取出金针,开始为蛮牛针灸。
只是一针下去,蛮牛便开始有了反应。接着逸飞甩开了手法,如同蜻蜓点水,又如同密雨骤落,不过瞬息之间,他已经手起手落不下一百来回,蛮牛全身大大小小的穴位该走的便都走了一遍。
一边的肖聪跟那马夫先生见后,两眼瞪得通大,惊呆与眼前所见的情形,这边是孟逸飞的实力么?那龙飞凤舞般的神奇手法,快人眼球的娴熟针灸,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位年纪不大的医生手中。
可还没让那肖聪来得及反应,逸飞右手猛地用力,肌肉暴起,将那蛮牛翻了个身,而后他的后背再是几十针下。接着又换作了药水推拿。
逸飞徒手探入滚滚的药水之中,似灵蛇探物,触之即收,而后将沾满药水的双手猛地拍在蛮牛后背,借着那刚针灸过的针眼,顺着穴位,推拿的药水一一流进。
如此几番,逸飞的双手已是通红,谁能想象那双手在滚水之中,是受了怎样的烫伤。但逸飞硬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光是这一点,肖聪便已经佩服不已。他见过无数名医,甚至连长安的名医都见过,但是从未见过如逸飞这般的大夫。为了病人,不顾安危,不顾闲话,为医者,皆为孟逸飞这样的,那该多好。
只是那逸飞额头豆汗淋漓,至少伤及体肤,还是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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