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南星笑着道。
看着冯清转身离开,出了大门,朝着巷口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看起来颇为豪奢的马车走去。
沈南星突然的想起来一件事,忙开口道,“冯公子!可否等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冯清一愣,立马转身,“沈姑娘何有话?”
沈南星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示意想要两个人谈谈。
冯淮在一旁道,“这个沈姑娘事情还挺多。”
冯清转身朝着沈南星走去,两个人走到不远处,冯清开口道,“姑娘有何事?”
沈南星酝酿了半天,才开口,“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不要吓到你。”
冯清此刻心跳如擂鼓,他期待沈姑娘说对他有意,又害怕沈姑娘说对他有意。
“其实你腿上的伤,不是小通给你上的药,是我给你上的。”
沈南星说完这话,都不敢抬头看冯清的脸色。
冯清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毕竟他刚醒来的时候浑身是伤,随即便明白过来了,顿时脸色一白,连说话的语调都不成样子了。
“我大腿上的伤?”
沈南星点了点头。
冯清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
“我觉得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还是给你说清楚比较好。其实我是想给你说,你不必因为太监身份而自卑,也不必因此多想,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成。这世间总有人不因为你的身份,你身体的残缺而真心待你。”
沈南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像是待朋友一样。”
冯清还沉浸在沈南星的点头中,在这句像是待朋友一样中才回了神。
沈姑娘是真的打算了两个人再也不见,毕竟太监可不想见到一个曾经看过自己下体的女子。
他们两个是真的没法再见了。
“多谢沈姑娘的这番话。”冯清郑重的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沈南星看他上了马车,然后回了自己家,将大门一关,打算忙自己的去。
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空落落的碗,一拍脑袋,他弟弟穿这么好,还驾着这样好的马车来,定然不缺钱。
她就应该将自己给冯公子的一两银子给要回来!
白白丢一两银子!
冯清抿着嘴,青着脸上了马车,冯淮在一旁还颇有些好奇,“她给你说了什么?四哥你脸色这么不好看?”
冯清没回答。
“难不成她给你说她心悦你?”冯淮一脸的不可思议,“沈姑娘姿色平平,四哥你就是找菜户,也不能找这样的,将来抬入府中,做个伺候的便可。”
冯清心中烦闷,他想若是沈姑娘给他说心悦于他那倒还好了!“闭嘴!将备好的衣衫给我,换衣服,直接去皇城!”
冯淮觉得他四哥是个和软性子,从没有对他发过火,这次是怎么了?
只好将早已经备好的衣衫给了冯清,大红织金段彩云肩膝斓曳撒,黑色皂靴,内侍官帽,牙牌,一应俱全。
冯清穿戴齐整,于未时三刻站在了御书房中,恭敬行礼。
景熙帝颇为惊讶,有些惊奇的问冯清这三个月都去了何处。
冯清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语气不卑不亢,说到动情处跪拜行礼。
令景熙帝都不禁惋惜。
“你遇此大难,却能不死,是有后福之人,朕见你学问不错,也别做内学堂掌司了,去做秉笔去。”
冯清行礼,“叩谢圣恩。”
“至于黄岩,将人交给锦衣卫,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景熙帝窝在龙榻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道。
黄岩听了这话,顿时哭天抹泪的嚎叫起来,像是这不是二十板子,而是直接要命一般。
景熙帝冷笑,“黄岩,朕昨天打你打得轻是罢?你若是再哭,朕就要了你的命。”
冯清立在下手,微微低着头,他们这位陛下从没有将太监当成人看过,高兴了,便亲近亲近。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意打板子,惹着了,就别想活命了。
他们这些太监,还不如沈姑娘养的狗儿呢。
黄岩抹着鼻涕在景熙帝面前哭诉,“陛下,您没有只听一家之言的道理,冯清这小子是在污蔑奴婢呢。”
景熙帝一抬头就看到了黄岩那张丑脸,平时看觉得可乐,怎么这会看就觉得丑陋的很,直接伸脚一踢,将黄岩踹了个人仰马翻,“长得这般难看,还在朕面前伺候?你是在说朕只听信一家之言?”
黄岩口中忙称不敢,灰溜溜的下去了。
冯清想,幸好他有一个真心待他的沈姑娘,如同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