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去救别人。
翌日一早,是个大晴天,沈南星早早起来,心情甚好,本想着和冯清打个招呼再出门,结果根本没见到人影。
秋菊在廊下站着,笑着道,“夫人起的晚了,老爷天刚亮就出门了,说是这几天要忙,能不能回府都不一定呢。”
“昨日是说过,只我没想到会这么忙,那咱们去吃饭,吃过饭了出门。”
秋菊跟在沈南星身后,嘴就没停过,“夫人,咱们去哪里?是要去教坊司吗?我还没去过呢,需要留意什么吗?我今日穿的衣衫合适吗?”
今日的秋菊穿的是粉蓝襦裙,头发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双丫髻,看着娇俏可爱,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沈南星站定,“咱们不去教坊司。”
说着又快走几步,进到饭厅,坐下便开始吃饭,大有一副“秋菊你不要打扰我吃饭”的架势。
可秋菊根本不听,“夫人,那咱们去哪里?之前老爷说您最爱出门义诊,难不成咱们要去做好事,去义诊?”
沈南星在秋菊说话的空档,已经喝完了一碗粥,抬头道,“不去义诊。”
“那是去做什么?”秋菊好奇。
沈南星心说这秋菊还是小孩子心性,整天问题也太多了些。也不再多回答,而是直接拿了一个小包子,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往外面走。
“马车备下了吗?”
“备下了备下了。”秋菊忙不迭的应着。
任凭秋菊再怎么问,沈南星愣是不说一个字,一直坐上了马车,马车慢慢悠悠的离了巷子。
沈南星才开了口,“咱们去买点猪肉。”
秋菊一脸的不可置信,“夫人,这种事情厨房里的人采买就行,不用您亲自去买的。”
“我想吃猪肉了。”沈南星气定神闲,听着马车的车辕声,恨不得要闭目养神。
秋菊更是觉得他们夫人有毛病了,昨日晚上的饭菜里有猪肉的,今日的小包子也是猪肉馅的,怎么还说想吃猪肉了。
“秋菊,别问了,你就当出来玩罢。”沈南星说完这话后,便真的开始闭目养神。
秋菊只好不再多问,而是掀起帘子,看大街上的景色。
马车从正阳大街上飞快驶过,向西边的巷子转了一下,进入一条不甚繁华的街道,然后在一处猪肉铺子门口停下了。
秋菊心说这想吃猪肉了,还真的来猪肉铺子了。
沈南星下了马车,看向那正在收拾猪骨的屠夫,笑着道,“顾七叔。”
那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膀大腰圆,但是面容却还是和善的,盛夏六月里赤着胳膊,腰间系着围裙,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见是沈南星,笑呵呵的道,“南星,怎么过来了?”
沈南星笑笑,上前几步,“七叔,近来生意怎么样?”
“算不得好,最近这东厂实在是让人恼火,常常派了锦衣卫来,借着搜人的名头,来要些银钱,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哪里能这样折腾。”
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我听说你那夫婿也是在陛下面前伺候的,不知能不能让他给陛下说说,管管东厂啊!”
沈南星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