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沈南星指了指秋菊怀中的小坛子,“酸渍梅子,不是咱们府中做的罢,是顾家庄的婶子们才会做的,做了给小孩子们吃的,这八成又是顾望生偷来的。”
说到这里,沈南星无声的叹息,顾望生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老做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秋菊忙接话,“他说他给了铜板的,不算是偷的。”说着将那一小坛的酸梅子放在了沈南星的枕头边。
“这是给你的,我只是先替你尝尝!”不过秋菊倒是在心里嘀咕,沈南星海真的是挺了解顾望生啊,和自己刚刚在见到顾望生的时候说的话一模一样。
可自己是猜测,而沈南星是笃定。
她觉得怪怪的。
沈南星点头,“顾望生在府门口?”
“本来还想要进来见你呢,让我给拦下了,毕竟你又下了不床,他贸然进来算什么事啊!他又不是个太监。”
沈南星看秋菊这别扭的语气,只觉得好笑。“有说什么吗?”
“说让你好好养伤,然后给了一坛子这个。夫人,你说多奇怪,不给银钱,不给补品,给这个!”
沈南星看着自己被包的手,艰难的从坛子里拿出了一个酸梅子,塞进了嘴里。
“我和顾望生是从小就认识的,他小时候爹娘都没了,到处吃百家饭,我爹是个郎中,家资也比别家丰厚些,他来吃饭,总能吃到肉,所以也爱到我家来。至于这梅子,是小时候我们两个若是生了病,被我爹灌完汤药,然后哄骗着吃的。”
沈南星低着头看着那黑漆漆的坛子,“我娘也很会做酸渍梅子,可好吃了,比这个还要好吃!”
久而久之,顾家庄的孩子都知道沈郎中家的汤药苦的要命,也知道沈郎中家的梅子好吃的要死。
其他家的婶子也都慢慢学会了做酸渍梅子。吃一口,又酸又甜,好像刚刚喝过药的苦都不存在了。
沈南星无声的笑笑,“这是在嘱咐我,按时吃药呢。”
秋菊一脸的嫌弃,“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沈南星更开心了,“你今年才多大?还嫌弃起我们来了。你之前不还是见到顾望生就要打一次,这一次打了吗?”
秋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打了,就是不严重。”
沈南星无奈,就秋菊的身手,不严重那就是挺严重的。算了,顾望生好歹也是个在街上混的,皮糙肉厚的,挨上两下也没什么的。
沈南星笑着道,“你动不动就上手也不行啊!要不这样罢,你下次再遇到顾望生,教教他,他会一些了,好歹你们两个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顾望生没有正经学过武艺,而秋菊的功夫,沈南星感觉和外面大街上那些卖艺的打法是不一样的,若是顾望生能学上一两下。
兴许将来能自保呢。
而自己将来再看他们打架的时候也会有意思些。
没想到秋菊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我身上的功夫大多是家传,这个不能教,但有些大路子的货,确实可以教一教,别每次我一动手,顾望生就觉得我要他的命,就叫开了。”
沈南星忙点头,“没错,没错!”
“行,夫人你歇着,我去想想教给他什么比较好!”
沈南星点头,看着秋菊愉快的飞奔而去,马面裙乱飞。
倒真的是辛苦秋菊身上的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