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便进了厨房给自己做了饭菜。
吃饱喝足的沈南星拿了个蒲团,放在院子里石椅上,抬头看天上那一轮明月。
月光明晃晃地落在院子里,沈南星没有点蜡烛,可也觉得月华如水,哪里都是亮堂堂。
此刻的黄豆黑豆在做什么呢?沈南星想,应该是在睡觉?或者是在啃骨头?
啃骨头倒是让沈南星给猜对了,冯清抄了一下午的书,手有些发酸,便想着歇一歇,此刻正看着黄豆和黑豆一只狗抱着一根大骨头啃起来没完。
黑豆年岁大了,啃起来觉得累的很,时不时还要歇一歇。冯清看了许久,便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明月,悄声道,“母亲,您还好吗?我很好,您不必担心。”
沈南星又想,那冯清在做什么呢?应该是在远星轩里的书案旁抄书,以这种方式来思念母亲。
她也想到了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沈南星喃喃自语,“母亲,我将这样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冯大人,会不会对冯大人来说太重了。”
沈南星想,救命之恩,男女情谊,这两样就抵得上她的杀母之仇了吗?
她坐在院子里好久,久到月上柳梢头,久到更深露重,沈南星微微打了个寒颤,也没想出结果来。
只让她更加的心底郁结。
想不通,便不想了。沈南星觉得冷了,便拢了拢身上的衣袖,然后回去睡觉。
进了屋子,沈南星看了看那放在角落中的两床厚锦被。
“算了,还是用罢,不能放着东西,人被冻着。”沈南星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去抱被子,将被子铺在床上。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被子一打开,竟飘落下一张纸来。
沈南星愣住,难道这便是冯清要自己送过来的原因?
那宣纸上是冯清的笔迹,沈南星拿着纸靠近烛台,想要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沈姑娘,你于家中好生料理药材,我于京城安好,只有一事想要告知,如今袁永已经搬离,可昨日他于陛下面前谄媚,得了一项差事,想来事有转圜,但不必担忧,我自有考量。
沈南星拿着这纸愣住了,若是冯清早早告知自己,那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药材,怕是要赶紧回去,问一问冯清到底有什么考量?
这袁永怎么还被起复了?
沈南星拿着那纸是彻底睡不着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
她想,明日一早就要回去。
事关袁永,那就是她的事,她得弄明白了。
想到这里,沈南星将纸收起来,上了床,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一早,天刚破晓,远处还有一片鸭蛋青色,沈南星便已经打开了房门,直接在井中打了冷水,以冷水沃面,顿时精神许多。
她想,要不简单吃些,就走罢,若是脚程快些,兴许还能见到出门上值的冯清。
想到这里,沈南星连忙去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饭,热汤下肚,身子也暖和了,简单收拾一下,沈南星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