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平常了,沈南星感受着腿上的暖意,继续开口,“你如今在筹谋着如何害袁永,这是在帮我,我也不好就这样闲着。”
“况且,害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那便多做些善事罢。”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善,能不能抵消她所做下的恶。
能抵便抵,抵不了的,那她就去求佛祖,让她来担着。
冯清听了这话,微微低着头,“那看来我若是只出一百多两银子,怕是不够,须得多出些银钱才好。我们这些做太监的,坏事也没少做,也是得多行善事。”
“我倒是觉得冯大人是个好人,不用这般苛责自己。”沈南星突然想到了那日卫安帮自己收拾药材的时候说的话。
冯清听了这话,抿着嘴发笑,“大概也就只有你觉得我是好人了。”
上到满朝文武,下到贩夫走卒,看见他们这些太监,面上是谄媚讨好,心里都是指不定怎么骂呢。
就为了那富贵,舍弃父母给的身躯,不敬祖宗,不生子嗣。这样不忠不孝之人,可真算是小人了!
沈南星道,“那难不成冯大人是坏人?”
冯清抬头看着沈南星,“自觉是,但又期望不是。”这天下的好姑娘不会喜欢一个坏人。
沈南星听了这话来了些兴致,“之前听冯五公子说过,你入宫时不过十四岁。年少时冯伯父是个富裕的员外郎,怎么?你十四岁便做了许多坏事?”
这些话足以勾起冯清那些少年时的记忆,也会让他倍感痛苦。可此刻不知为何,冯清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十几岁时,整日里想的是做做学问,带着手下人去街上转转,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用我身边人的月钱买零嘴,算不算坏事?”冯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像是在说什么极其愉快的事情。
如同少年时,在灯会上得了个漂亮极了的花灯,先拿回家给父母炫耀一番,然后装作男儿家不玩花灯的样子,将花灯丢给玉沁。
而如今的冯府有个不成规定的规定,从不克扣下人的月钱,上面的人也不许用下面的月钱来填自己的荷包。
沈南星笑了起来,“那你后来还了吗?”
冯清点了点头,“自然还了。”
“那这便不算是坏事。那冯伯父可是做了坏事?霸占良田?欺压百姓?”
冯清笑着摇头,“家父做事像半个文人,不做那样的事,且我家当初是行商的,在本地并没有多少田地。”
那些田地也都不是霸占来的。
沈南星笑,“那你稀里糊涂成为了太监,还挺冤枉的,还不如卫安,是被爹娘给卖进来的。”
“倒也不算,伯父在京中做官,我们自然也受及恩惠。”冯清淡淡的道。
所谓的恩惠不过是做生意更便利些。
沈南星不知道这恩惠是什么,“可这做官的又不是你爹,你却受了这样的连累。”
成为太监,有什么好的?
冯清听了这话,微微收了笑容,他伯父家的两个哥哥,当年便没了性命,如今他还能活着,算不算是万幸了?
“许是上辈子做了坏事呢?这报应应...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