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不了的。
冯清在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南星以为冯清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便又开了口,“咱们这亲事是皇帝赐婚,难不成还要去礼部说情?那倒是有些麻烦,快要过年了,他们想来也不会应罢。”
她倒是也知道,每年过年,皇帝要在宫中开家宴,还要登正阳门上的城楼,以示与民同乐。而一应的礼仪都要礼部来操持。
礼部的人此刻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冯清垂下的手捏着衣摆边,轻声问,“沈姑娘是不是也觉得嫁给个太监,委屈了?”
其实这话也不用问,他都觉得自己委屈了沈南星,是以不管是银钱也好,衣衫料子,珠翠头面,还有沈南星想要的药材,都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随安居里送。
有什么好东西,他刚拿到手,便想着沈南星会不会喜欢。
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爱慕沈南星,还是愧对沈南星,毕竟自己坏了她的名声。
沈南星却没觉得委屈,倒是觉得在冯府的半年过的比往前的二十年还要滋润。
饭食上是想吃什么都有,衣衫也是堆的衣橱快要放不下,出入都有下人,小厮跟随。
就连衣衫都不用自己洗。
她觉得自己的手,这半年来都白嫩了不少。
沈南星摇了摇头,“不委屈啊!日日被人伺候,怎么会是委屈呢?况且冯大人可是司礼监说得上名字的大珰,出门在外,人家听到你的名讳,对我说话可万分客气。”
这点她倒是十分知足。
冯清咬了咬嘴角,“那沈姑娘便是想卸磨杀驴了?”
这话让沈南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明白冯清为何会这样想,确实,现在仇已经报了,她也并没有继续留在冯府的必要。
可卸磨杀驴这词说的太过难听了罢。
沈南星忙摇头,“我哪里有这意思了,冯大人,这事了结,我也没有白白占着冯家奶奶的位置啊!”她有时会从下人们的嘴里听说,冯清最近很得圣宠。
而冯清受圣宠,因着是以才情出众,不管是在太监堆里,还是在那些大臣眼中,都觉得冯清的受宠,不是陛下的一时偏爱。
未来冯清的路会很好。
有不少想要巴结的,买了美人来,想要送进来给冯清红袖添香。
沈南星这两日时不时会回想八月十六日,她站在廊下,背着一大包药材,遥遥看冯清坐在凉亭中焚香,弹琴。
这些她都不会。
她和冯清好像并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她沈南星就适合背着破旧药箱,行走在乡野之地,给穷苦人家看病。
“冯大人,我对你只有朋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我也不能因着贪图冯家的富贵,就因此骗你!父亲母亲曾说过,做人要坦荡,万不可行欺瞒之事。尤其是作为医者,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为伤患来说万分重要,更不能为了己身,信口胡诌。”
她也不适合留在这里,她知道冯清心里有她,不知道这种情感是因着感激,还是别的。可她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这事便越掰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