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过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夏蝉在声声鸣叫着,比武场上的气氛愈发热烈。两场比武未分胜负,上场的四个人没有一个是站着下去的,可见战况的激烈。
场上中刀的二人被抬下去后,自有两边事先准备好的大夫救治,几个小徒弟抬着几篮子浮土掩盖住打谷场上的血迹,双方准备开始第三场比试。此次天津武行方面派出了一位三十多岁的武师,是天津武行一方上场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他身材不高,体型匀称,穿一身黑色武士服,在场下活动着身体。
看到这个人,赵大奎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身旁的弟子连忙询问,他就给弟子介绍起来。
“这人叫杜行本,他是彭其年的四徒弟,也是他们这一门里的门面。前些年他还在天津时,我见过他几面,这个人武艺高强,打法老练。后来听说他出门游历江湖,增广见闻去了,没想到这次彭其年会把他找回来。”
一个平时很得他看重的弟子追问道,
“师父,这个杜行本的功夫有多高啊?”
赵大奎手搓着下巴思量着,
“有多高?这么说吧,几年前他在天津武行里就可以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有些什么际遇,所以具体他的功夫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一会看他上场的表现吧。”
林森转头看向红拳一方,他们出场的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可不同寻常。因为能代表一方出场的都是自己一方公认的高手。一位拳师的功夫巅峰期一般都在三四十岁,而这个二十多岁就能代表一方出场的,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天分太高,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一般人三四十岁才能达到的功夫高度。
林森之前就注意过他,这个青年身穿一袭白衣短打,一直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靠在他同伴的肩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大猫。林森拉拉师父的衣襟问道,
“师父你看那个人,你能看出来他的功夫怎么样吗?”
净明早就注意到这个要上场的年轻人了,他此时正在抻懒腰,
“这个人不简单,你看他像不像一只吃饱了的猛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懒洋洋的?其实这是一种很高明的功夫。练习这种功夫主要练的是一个“藏”字,就是平时的时候尽量把自己的功夫都藏起来,看起来没有攻击力的样子,等到要用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要捕食的猛兽一样,样,集全身的力量一击必杀。”
林森没想到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是在练功,惊奇不已。
此时二人已经上场,炽热的阳光照在众人的身上,让在场的人们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相反上场的两人却没有流汗的迹象,他们脚步飞快的绕场走转了起来。杜行本脚下踩着趟泥步,一掌护于胸前,一掌虎口正对着对手,俨然是一副八卦掌的架势。据赵大奎介绍,彭其年的看家功夫是披挂掌,杜行本作为他的得意弟子自然得了他的真传,现在他摆出一副八卦掌的架势,应该是这几年新学的。
白衣青年脚踩鸡步,与杜行本对峙起来。可能是出于年轻气盛,没一会他就主动发起了攻击,进步连环锤直奔对手前胸面门。杜行本脚下走转不停,让过对手的攻势,双掌交错,好似两把尖刀直戳对手肋下。白衣青年明显对八卦掌的路数有所防备,看对手双掌交错就已经转身跳步避开这一击。
杜行本看对手主动拉开了距离,一换身形,两手大开大合,双掌连环交击,用出了看家的披挂掌,他的披挂掌里还夹杂着通背拳的影子,二者都是放长击远的路数,打起来硬起硬落,连绵不绝。白衣青年明显被他刚才的八卦掌架势骗过了,一下就落入了下风。可是面对逆境他没有慌乱,而是沉着应对,冷静拆解。他用红拳中的排子手格挡招架着对手的进攻,几次想用红拳中的刁拿手法拿出对手的手腕。可是杜行本的招法娴熟,打法老练,换招的速度很快,他的披挂里还有通背拳的梢子劲,白衣青年不但没能拿住对手的手腕,反而几次被他的手指抽中了手臂,连连退避不已。
场下众人都被二人精彩的打法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的进攻和拆解。彭其年的心理压力是最大的,事关他的名誉和武林中的地位,他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场上。比武之前他就在天津武行里选拔高手出战,又怕他们不肯尽心,最后派出了自己的大弟子和最得意的弟子杜行本出战。之前的两场比试没有分出胜负,已经让他忧心不已,此时看见得意弟子占了上风,真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之情。
白衣青年格挡躲避了十几招,终于抓住了机会。在杜行本一式单劈手用老了的时候,他的十字手在招架之时,反掌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拿住对手的手腕,白衣青年就用出了红拳中的一式胯剑腿。他双手交叉拿住对手的劈掌,抬脚揣他的前出腿,杜行本连忙后退躲避。白衣青年放开一只手,单手继续拿住对手手腕,附身去搬对手的前出腿破坏他的重心,他若不躲就会被摔倒。杜行本继续后退躲开对手的手。白衣青年拿住他的手腕不放,抬腿踹他的心口。
手腕被拿,两次后退已经被对手破坏了重心,此时杜行本已经躲不开对手的腿了。他强行转身,以肩接腿,然后一式叶底偷桃袭对手下阴,企图以伤换命反败为胜。白衣青年看对手强行调整重心,没管对手的后续出招,踹向对手心窝的腿已经落地,同时上身下俯钻入对手的胯下,一挺身就把对手甩了出去。正是一招胯剑腿变却地龙。
此时胜负已分,因为白衣青年钻入对手胯下的时候,完全可以下杀手打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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