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夜啼佛见笑。
荼靡花了春亦了。
东南渔家盼此朝,
满载扬帆向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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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微沉之时,一支荼蘼花攀过佛寺墙头,洁白的荼蘼花被红墙黄瓦的庙宇衬的甚是洁净,好像是世间所有“善”的结晶。
奈何圣花有劝善除恶之意,奈何风吹落花,云破残月,平添了圣物消逝的悲戚和春日将尽的落寞。
当子规悲啼,伴日暮残月、晓风吹得花扬。远游的孩童心中自然升起了七分思乡怀亲的孤寂之感。
子规子规,母盼子归……
谷雨正拉着九州看花,“九州,跑慢点儿,小心路滑。”
“好的好的,谷雨哥哥!”
跑着跑着,九州就来到了荼蘼花树下,树下站着一个人抬首看着荼蘼花树端,身形很是熟悉,九州觉得哪里见过这个人似的。
“子规鸟夜啼,佛见笑春了。都是这春日悲戚哀婉之景啊!”这人刚说出话来,九州就想起了他--他是那个河畔看彩虹咏柳的诗人。
一只子规鸟翩飞,落在了荼蘼花枝干上。子规鸟叫着,声音有些凄切,好像在呼唤着什么。
九州听着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妈妈,“这鸟……”
那诗人听到了九州的声音,低下头来,看到了刚好抬起头来在荼蘼花间寻找那子规鸟的九州。
对上九州纯净的眼神,那诗人认出了九州,“你是那天的小姑娘?”
“您是那天的诗人。”
“嗯。”诗人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到,“你怎么来了这里?你姐姐在陪着你么,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可不要乱跑,很危险的。”
九州还没回话,谷雨就找了来,一脸焦急的牵起了孟九州的手。虽说谷雨沉稳,很多情绪都不体现在面部和话语中,但如今是真的着了急,眉头紧皱。
许是追来时很是急促,又常凌空而行,不习惯在地面上奔跑,谷雨气儿还没喘匀。
“九州,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不知道很危险的么?你若是除了什么事儿,可还怎么……”谷雨难得的说了一大段又快又长的话,看到旁边站了别人,及时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谷雨哥哥,抱歉……”九州说话和蚊子声儿一样,小脸儿微微红了起来,显然是为自己不负责任乱跑导致谷雨担忧的行为感到抱歉。
这么多年来,谷雨自然也懂得些人间的人情世故,看出那诗人没有恶意,便开口道:“多谢您照顾我妹妹,她还小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倒是你这妹妹,可爱的很,我们两个也是有缘。”那诗人罢了罢手,让谷雨不必在意。
在谷雨的陪伴下,那诗人带着九州在寺院的荼靡下寻了处石椅坐下,“对了小姑娘,你可愿听叔叔讲讲这时候海边的故事?”
“好啊,谢谢叔叔!”
“哈哈哈,好,难的遇到这么爽快的小孩子,我还以为你要推辞一番呢!”因着九州说话痛快,那诗人笑的爽朗。
“叔叔呢,是个诗人,游历华夏神州的山川获得灵感。”
“你别看这荼蘼花和子规悲戚,不同的地方在同一时间却有着不同的情感。”
“去年的这个时候,叔叔在东南沿海的地方。看到了东南沿海地区的渔家祭海出海,祈求一帆风顺,满载而归。”
“祭海的人们舀起江中的水沐浴,沐浴过后跳舞钓鱼,用红绸系在猪身上,加上鱼、鸡之类的祭品,向海神祭祀。这活动一举行就是大半天,好不热闹,周围的人都参与其中。”
“当天,渔民们就会出海捕鱼,靠岸时船舱里的鱼还活蹦乱跳的,猛烈的甩动尾巴拍打着船舱的木板。而渔民们的脸上则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小姑娘。不是那鸟让你思归,”说着那诗人指了指九州心脏的位置,“而是你的心,在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