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采取了四面围城的办法,因时制宜,吕蒙当时的做法算不上错。
如今孙权重新采取了这种做法,一个是目前四面围城的用处已经不大,反而会分散他的兵力,令糜旸有机可乘。
之前汉军出城连续攻破江东大军数屯便是证明。
第二个是当时同为淮泗将领的吕蒙,其实对部分江东将领也并不放心。
所以为了江东大军的四处大营能够守得稳固,他当时采取的是,淮泗与江东籍将领交错相镇的立营格局。
因为这种布局,代表着如今孙权的帅帐之旁,有着许多江东籍将领的营寨。
随着孙权对江东籍将领已经愈发不信任,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孙权打算撤掉本来就兵力最少的,西门处的江东大军。
他要将西门处的淮泗籍将领全都调集到他身边守卫他,这样他才能心安。
面对着孙权的这个帅令,韩当虽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孙权为何这么做。
二郎与大郎相比,终究还是少了那份从容不迫的胆气。
再加上目前孙权所做也符合兵法。
反正目前公安城已经拿不下了,如今还不如收拢大军,专心图内。
于是韩当在对着孙权一拜后,立马就出了帅帐命人传令三军去了。
在韩当走后,孙权回到了自己坐席之上,又开始思虑着江东大军中的内女干是谁。
当年他以精通权谋而能稳定江东,但凡事过犹不及,任何事太过醉心,总会引发一场大难的。
当韩当将孙权的帅令传至诸军中后,朱桓在得到这个军令后,心中气愤,他来到不远处的一处营帐中。
在进入营帐中后,朱桓气的在营帐中的火炉旁坐下。
而后他对着营帐中的主人全琮言道:「子璜,你可得到至尊新的帅令了?」
朱桓,字休穆,吴郡吴县人。
建安五年时,孙权刚承基江东,被曹操表为讨虏将军,朱桓就开始在孙权手下做事,被任命为余姚长。
….
那时在余姚中,遇到疾病瘟疫,谷物粮食因减产而涨价。
朱桓派遣部下官吏,让他们暗中亲自处理医治病人的事情,饭食粥食相继送到,因此举余姚民众感谢和爱戴朱桓。
因此名声,朱桓被孙权任命为荡寇校尉,统领士兵二千人,统管吴、会稽两个郡的军队。
朱桓整合遗散的士卒,一年之间,部下就有了一万多人。
后来丹阳、鄱阳的山贼蜂拥而起,攻陷城池,杀害地方官员,到处安营聚集。
朱桓统领诸将,到各处征讨贼众的营寨,所到之处随即平定。
因此功劳朱桓被孙权任命为裨将军,封为新城亭侯。
朱桓不仅与全琮有着同样光辉的履历,最重要的是他与全琮同样出身吴郡世家。
若不是因为朱桓出身世家,在当时余姚因为瘟疫而粮食减产的情况下,他哪有众多粮食分给余姚民众,以博取名声呢?
吴郡世家,大多同气连枝,所以朱桓与全琮的关系一向很好。
全琮在听到朱桓的问话后,他脸上平澹,答道:「你我营寨相距不远,你得到了帅令,我又怎可能没得到呢?」
全琮说完后看向正在烤手的朱桓,他对朱桓言道:「如今至尊派韩公审查诸军,你堂而皇之来我帐中,就不怕至尊生疑吗?」
听到全琮如此说,朱桓当即怒道:「怕个甚。」
「论战功,吾一点也不比那韩义公少,若不是他乃至尊旧人,今日又岂能轮到他来审查吾。」
与性格沉稳的全琮不同,朱桓性格高傲,耻于为人所驱使,所以他才敢在全琮面前口出狂言。
但全琮在听到朱桓的怨言后,他担心隔墙有耳,便及时止住了朱桓的继续发言:
「是至尊命韩公如此做得,难道至尊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
见全琮搬出了孙权,不满的朱桓也只能打住了话语。
对于孙权的威严,哪怕是他,也是怕的。
不再提韩当审查诸将一事之后,朱桓见四下无人,他凑近一步靠近全琮道:
「近日家中又来信了。
说是张子布已经在建业中查出了许多线索,家中担忧长久以往,至尊定会知道一切的。」
「到那时,以至尊之手段,吾等未来堪忧。」
听到朱桓提起此事,全琮的脸上也露出了沉重之色。
在吴郡世家中,朱氏与全氏皆与糜芳有着生意往来。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世家子弟参与了此事,他们大多是手中有着部曲的将领。
而在建业城中散布流言一事,朱氏与全氏因为糜芳手中有着他们的把柄,这两家全部都参与了,而且还是其中的主要谋划者。
这万一要是此事被张昭查明了真相,以孙权那刻薄寡恩的性子,哪怕他再宠爱朱桓与全琮两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他也不会留情的。
但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
做都已经做了。
全琮只能叹息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可惜伯言不为吾等画计。」
陆逊深谋多虑,是深得全琮认可的。
陆逊与朱桓、全琮同为江东世家,本来应该同气连枝。
但陆逊执掌吴郡陆氏以来,一向洁身自好,严谨门风。
因此哪怕陆逊在一众同辈江东将领中最为聪慧,但他的部众因为没有私通外敌做买卖,却一直是扩充最慢,人数最少的。
不过如今也因此,吴郡陆氏却是成为了江东世家中,最安全的那一家。
相比于全琮的悲观,一向胆大的朱桓这时候却说道:「大丈夫在世,应当事在人为,岂可一切依仗天命与旁人。」
「先前一战,淮泗诸将已经损失惨重。」
「若是再来一场大败,在淮泗诸将越发凋零的情况下,至尊以后要稳定江东,除了靠吾等,还能靠谁呢?」
「到那时为了江东,至尊又岂会惩罚吾等!」
朱桓似是试探似是蛊惑的话语在全琮耳边想起,全琮脸上浮现了震惊的神色。
朱桓所说的话,太过大逆不道!
但面对着建业城中暗藏的杀机,想到他的家族来日要面对的惨境,全琮却没有出言驳斥朱桓。
他的脸上隐约流露出意动之色。
非他不忠,只是家国天下,家在国前。
这时公安城中的糜旸收到了一个急报!
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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