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气派。
径直进了书房,手下早已经等着了,一看到她纷纷抱拳行礼。
“少主,早上咱们脱身以后京兆尹只在城中加强了巡查,却没有半点要来沈家打探的意思。”
沈若婳坐进舒服的椅子,二郎腿耷拉着摇摇头,“可别高兴的太早,最近风头太劲皇帝似乎有所察觉,都先收敛一点。”
众人点头称是,说起来他们跟着大小姐收拾那些背后针对沈家的人也才小半年的时间,次次都有惊无险,从来没有被抓住把柄,像今天这样撞进包围圈里还是头一遭。
沈若婳撑着头似乎很累,摆摆手让人下去,才回到自己的闺房洗漱休息。
替她宽衣的婢女看见她雪白的背上肌肤赫然新添了数道伤疤,血迹都已经泅湿了里衣,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姐你怎么又受伤了!这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
早一步跨进浴桶的沈若婳却恍若未闻,反手探了探,伤口都结痂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婢女青竹一边找来伤药要给她涂抹,又急急忙忙拿纱布缠绕,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小姐真是命不好,要是老爷夫人还健在什么的,弄得沈若婳都忍不住发火了。
甩了浴帕瞪着她:“你这样我还怎么洗澡,多大点事就哭鼻子,没看见沈家现在上上下下都死绝了吗?我不扛着谁扛,要哭也等我也死了再哭!”
青竹不敢出声了,她知道小姐的脾气,这么些年在人前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好像什么事情也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最是要强。
将军和夫人都走了七年了,沈家的天早就垮了,如今又是到处被人针对,要不是有小姐苦苦支撑,哪里还能走下去。
把头埋进温水中,沈若婳没来由的一股烦躁,是的,沈家早该倒了,没有男丁继承爵位,就算还有自己这一个少主的名头在,也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为什么沈家明明没有人能继承大将军的位置,皇帝还要留着这个空壳子,美名其曰是等自己长大。
实际上呢,不过是暂且凝聚沈家势力的办法,她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到了要婚嫁的年纪,自己未来的夫君就会顺理成章的接过沈家所有的旧臣,到了那时,才是彻底终结沈家的时机。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避无可避的死局,任由沈家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或者自己应该干脆妥协,用沈家最后的这点家底去给自己换一个安稳前程。
到底,是不甘心啊。
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渐渐平复下来,刚伸手去衣架上拿衣服,却听到一声轻响,原来是一块木牌从换下来的衣服里滑落了。
沈若婳捡起来一看,这才想起早上遇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哑巴,自己还答应了给他送燕窝呢。
送燕窝?不在意地抬手扔进角落,什么玩意儿。
半个时辰后。
“阖闾街平安巷,是这里没错吧?”
沈若婳一手提着篮子,一手仔细辨别木牌上的地址,她还是来了,谁让那小哑巴眼神那么可怜,让人都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