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看话题又要跑偏,欧阳晨站起来大声地反驳他嬉皮笑脸的玩笑。
傅禹浩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靠在椅子上笑得欢快,猛然一伸手,就将眼前人拉入怀里,轻轻巧巧地就扣住了她动弹不得。
欧阳晨连挣扎都懒得做了,实在是这货太容易就抽风了,整个人皮糙肉厚的,掐他都是自己疼,每次只能木然地忍受他调戏。
凑到她皙白的脖颈间,傅禹浩呼出的气息都是那样灼热,“我已经够自重了,难道你想看看我没自重的样子?”
亲昵地靠在她的肩头,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整个人晒得有些麦色,而欧阳晨整个人就像一团雪绒一般吹弹可破,被他捞在怀里竟然也有种反差的温柔。
在她脖子上啃了一会儿,傅禹浩似叹息,又好像是承诺,“等你哥哥回来和你换回身份,我就去你家提亲,让你做我的正妃。”
这次欧阳晨终于脸红了,因为她也察觉到了今天的将军和往常有些不一样,是因为被沈家小姐刺激到了吗?
“将军,我和沈小姐是不同的,她可以为了三殿下忤逆圣意,但我永远不会,欧阳家也永远不会。”
傅禹浩不在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会这么做没关系,我会就行。”
欧阳晨看着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沈若婳焦急地等在旁边,眼看着太医又是灌药又是扎针的,可傅禹修就是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看他痛苦的表情似乎更加难受了。
“太医,他这个不是旧疾吗?之前是怎么治的现在再怎么治不行吗?”
太医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一脸凝重地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啊,三殿下多年恶疾缠身,沉珂相伴,心绞痛也不过是并发之症,还有其他的疾病也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完全靠的是异于常人的忍耐,仔细调养还好,这一旦旧疾复发,就像现在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就让他等死吗?”
沈若婳的语气陡然就冷了下来,刷的一下,就拔出了床边兵器架上的长剑,毫不客气地就逼在太医院首脖子上。
“你身为医者当救死扶伤,但若是让我知道你受人指使见死不救,休怪我手中长剑无情!”
连太医院首都敢拔剑威胁,看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沈若婳会不会火气大了点。
但是太医哪里敢惹这个大小姐,连忙摆手否认,“老夫怎么会见死不救,实在是三皇子这病来得复杂,还需要我回太医院与其他同僚仔细商讨一番,才好对症下药啊。”
“最好是这样。”沈若婳收了剑才放他离开。
等太医院首连滚带爬地出了将军府,拐角处早有一辆马车停着等他,左右护卫着持刀的黑衣人。
“你怎么办事的,傅禹修还没死?”
车帘后传来冷冷的质问,太医院首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大人恕罪!沈小姐实在是谨慎,一直在旁边的盯着,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
“废物!沈若婳又不懂医术,她是砍你了还是劈你的?连这点手脚都动不了还要你何用!”
在太医院首连连磕头中,一个青色小瓶从车帘里被扔出来,滚落他脚边。
“再给你两天时间,再办不好,你妻儿就别想见了。”
“是是是....”
再站起来,乌蓬马车早已远去,他赶紧捡起地上的小瓶子,左右看了看没人之后才整理衣服离开。
轻如鸿毛,一个斗笠人自他消失的巷子后飘然落下,眼里寒光闪烁。
“小哑巴,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虽然你这个人不怎么讨喜吧,但咱们也算相识一场,那天你冒着雨赶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我还没好好见过你说话的样子呢。”
沈若婳握着傅禹修的手,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喝了安神汤总算能安定一会儿了,可是整个人依然看起来气若游丝。
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沈若婳轻轻说:“肯定很疼吧,小时候我娘说哪里疼都比不过心,我给你暖暖。”
双手捂着他的胸口,感受那微弱的心跳声,沈若婳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一不小心这点心跳都会消失了,就好像当年,母亲的心跳也在自己怀里消失掉。
脸颊一凉,竟然是有泪滴滑落,沈若婳慌忙搽干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很相似,都是这天地间孤独寂寞的人,在认识你之前,没人会耐心对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我真是讨厌死这个冷冰冰的都城了。
但是我们相遇了,发生什么事都有了想倾诉的对象,爹娘兄长去后,我真的,孤独了好多年,所以小哑巴,你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