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枫这小人下了迷药玷污的。
孟家与沈家同为朝中武臣,自己的哥哥那样优秀,处处压过孟家,眼看沈家败落,孟枫这样的人渣竟然就用这种方式羞辱沈家。
往事如烟,当时有多恨沈若婳好像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当夜她拿了哥哥的棍棒,潜入孟府替他断了孟枫一条胳膊,那年,她才十二岁,就需要孤零零地扛下将军府的一切了。
再后来,都城中渐渐传出沈家小姐暴戾成性,动不动就伤人,但凡敢因为她孤儿寡女语出轻薄的,断手断脚不过顷刻之间,众人畏她如虎,贵族瞧不起她粗野做派,渐渐就得了沈家草包这一称呼。
但是沈若婳不后悔,她宁愿做草包,做土匪,也定不会让这些人对她起什么肮脏心思,长嫂是她没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让人敢轻薄半分!
“其实本公子就喜欢性子烈的,要是你肯顺从些,本公子能让你少吃些苦头。”
孟枫见她不说话了,还以为这小妮子也是被天牢这阴森可怖的地方吓到了,毕竟也是个闺阁小姐不是,正打算好好哄骗一番。
沈若婳突然就笑了,只是笑意中竟然隐隐蕴含了杀气,曾经被十二岁的她眼睛都不眨就卸掉胳膊的孟枫,可不会陌生这种杀气。
“你不提,我都忘了,孟家原来也是欠了我这么多呢。”
看向他,沈若婳依旧是那个狂妄的沈家大小姐,“孟枫,我好心提醒你,今天你最好就在天牢里弄死我,不然让我活着出了这道门,咱们新仇旧恨,都一起好好算算.....”
明明她才是任自己宰割的阶下囚,可孟枫突然觉得一种恐惧自心底蔓延,扭头看着这女人被关进了大牢深处还久久不能平静。
太子没被废,但是得了谋害兄弟的名声,被皇帝夺了储君的权力,关进东宫反省,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朝堂上,只要收起了獠牙,转身就会被人敲骨吸髓,已经不会有人再去担心他的未来了。
现在大家都忙着奉迎新贵,因为被“冤枉”而被皇帝补偿的辰王殿下,没错,拿到了西北军大权,将要接管将军府的二皇子傅禹浩,摇身一变成了辰王。
在宣朝一场风波起起伏伏的时候,一队身着异域服饰的车队缓缓驶入宣朝都城,这是安虞国的使团到了。
有坊间传言这次安虞国是有心和宣朝联姻的,现在太子前途未卜,朝中唯一能配得上公主的,仅有辰王傅禹浩了。
而此时的新贵辰王却谢绝了任何人的拜见,就连王贵妃亲自去也没办法说动他。
隔着门,王贵妃恨铁不成钢:“浩儿,你又何必纠结于过程呢,如今的局面就是你父皇在给你铺路,现在安虞国的公主到了,你得乘此机会好好把握,才能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啊!”
屋子里传来一阵酒坛子乒乒乓乓撞击的声音,好半天傅禹浩慵懒的声音才透过门缝传出来:“母妃你拿了婳婳的兵符血书,却不护她,现在还要我拿着沈家军争取来的身份,去求娶公主?呵呵,恶心,恶心至极!”
王贵妃一时语塞,但是她也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么出乎预料,本来她只是打算和沈若婳合谋一下,让自己儿子和太子争斗时再多点筹码。
可谁知道皇帝做得更绝,直接在沈若婳交出西北军后把她和太子都给灭了,这可真是一劳永逸啊,西北军此时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接管了过来,这可是沈若婳心甘情愿让出的,再没人能抢走的。
“母妃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是你不这么做,皇后和太子就会做得更绝,沈若婳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交换,我又没逼他。”
“滚!”
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自门框上传来,吓了王贵妃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亲生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又惊又怒,甩袖而去。
门内,傅禹浩披散着头发,灌了一口又一口的酒,却始终无法麻痹自己。
自己拿了好兄弟的东西,利用了他们的亲妹妹,却还要他坦然地接受,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这是该得的,真是,恶心至极。
“你们竟然这么对沈小姐,真是让我感到不齿,你被陛下选中了,说明以后你就会精于此道,你终究会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帝王!”
早上欧阳离开的时候,冷冷丢下的话就是一把插在胸口上的匕首,时间越久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