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皇子更是废物一个,在皇权争斗上毫无实力。
现在看来沈若婳这个少主也不过是凭着感情用事,就这么把沈家军送了出去,沈家完了。
沈若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将军府老将们失望的神情始终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放映,当年父亲兄长的嘱托也无比清晰起来。
傅禹修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沈若婳,袖中的拳头缓缓撰紧。
听闻傅禹修中的毒已经被解,在太医的医治下已无大碍,被软禁东宫的太子傅禹明笑了起来,让旁边一干幕僚门客摸不着头脑。
“你们继续盯着,父皇是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的,傅禹修背后的母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看来是他们亲自进都城救人来了。”
“那,太子殿下是否需要朝中我们的势力运作,先将您救出去,如今辰王如日中天,在朝堂上好生得意。”
傅禹明摇摇头,自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段时间失势禁足可是让很多人都以为东宫要倒了,连炭火都有些供应不足了。
“不急,现在辰王刚拿了西北军,又有安虞国公主来和亲,风头正劲,就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
众人又不解了,这个时候还不急什么时候急,难道要等二皇子地位彻底稳固,陛下开始着手废太子才着急?
傅禹明撸了撸窝在自己膝盖上呼呼大睡的花猫,嘴角带笑。
“婳婳今日该出狱了吧,替我送些贺礼去洗尘,现在我在东宫出不了门,等过段时日再去看她。”
众幕僚面面相觑,太子殿下不会是被关糊涂了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那个沈若婳,更何况这次分明她就是陷害太子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难道太子还会天真地以为,能通过这个沈若婳背后的将军府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沈家这一场风波到底是慢慢平息了,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纷纷,沈若婳到底还会是都城首屈一指的贵女,如果嫁进皇家,依旧是威风八面的王妃娘娘,至少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时候凑上去羞辱。
她出狱的时候三皇子冲冠一怒为红颜,飞刀挑断孟家公子手筋骨的流言蜚语最终也没掀起太大风浪,宣帝在听说这件事的反应连吃惊都算不上,他早就知道傅禹修,他的这个三皇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
陵都以北,有一片覆盖着郁郁葱葱翠竹的群山,环境清幽,这是沈家的宗族陵园,沈若婳的所有亲人,就长眠在此处。
沈若婳一身素衣站在墓碑前,大将军沈衡的字样因为多年的风霜侵蚀都有些斑驳了。
“老爹,大哥,该说的我都已经向你们说完了,我想,如果是你们还活着的话,想必也会支持我的,沈家人不是只会追名逐利,也应该有人情。”
又把目光偏向旁边规模稍小的墓碑,“阿娘,你要是生气就托梦给我,我也好久好久没梦到你了,都记不清你的样子了,我多想再看看你叉着腰怒火中烧的样子。”
以前在家里,阿娘总是最严厉的那一个,沈若婳从小就是两个哥哥的掌心宝,老爹虽然身为大将军,却每每让她骑在肩膀上到军营里去耀武扬威,他们父子四人,还常常被凶悍的将军夫人赶出家门饿肚子。
每每这个时候,她那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老爹,就会变戏法一样从靴子底抠出几枚臭烘烘的铜钱,在三个孩子捂鼻子满脸鄙视中,笑嘻嘻地带他们去吃茶点......
最后,沈若婳来到一处栽满青松的墓前,上面的墓主人名叫沈若铭,正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沈若婳的二哥。
只是,这不过是他的衣冠冢,当年沈若婳在沙平关死人堆里找了三天三夜,除了找到二哥带血的武器,什么也没找到。
她那个一笑起来就腼腆低头的温暖哥哥,永远地消失在了那片焦黑的土地。
“二哥,你一定气我没骨气,骂我不争气,但是沈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又能怎么办?”
抬手擦了擦眼泪,沈若婳突然有些气愤地踹了一下衣冠冢的台基,“臭二哥,你这个大骗子,明明答应要带我逛遍都城所有的酒楼,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现在却一个人躲起来清静自在了!”
“谁!谁在那里?”
远处静候的将军府护卫突然出声,吓了沈若婳一跳,左右张望却不见什么人影。
“怎么了?”
已经围过来保护沈若婳的将军府众护卫指着一个方向,“少主小心,那里刚才似乎有人影闪动,如今都城不安分,属下还是先护送您回马车。”
沈若婳点点头,如今沈家确实是众矢之的,这些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刺杀,这里地处偏僻还是小心些的好。
等沈若婳被人护送着下了山道,墓园后站出一个人影,静静地看着她远去,影子在沈若铭的墓碑上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