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莜然气鼓鼓的入睡,一直都未搭理过王奕凌,另找了一条被子,背过身贴着床最内侧的床栏而睡,两人之间仿佛有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一般,明明同床共枕却沉默无言,彼此分隔而睡。
夜半的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寒风拂过刺骨的仿佛可以带走所有的体温一般。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闵哲用力急促的拍打着房门。
王奕凌和郑莜然同时惊醒,应该是整个玲珑阁的人都被闵哲这拍门声所惊醒,瞧着外面的夜色正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三更半夜的如此焦急的喊醒他们。
王奕凌起身点燃烛火匆匆披了件外衣打开门。
“出什么事了?”
“王爷,太子爷在东宫中暴毙,陛下吩咐了所有亲王和公主前往。”闵哲俯身禀告。
“知道了,你去通知侧妃再去备车。”王奕凌并未有什么情绪变化,如一汪平静的池水一般,闵哲的话并未泛起一丝涟漪。
郑莜然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太子薨了,第一件想到的事,那岂不是太子妃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她也会失了太子妃这个称谓,想到之前在宫外府邸中被太子妃如此羞辱,现在还真觉着解气,虽然好像有些对不起太子,人家死了自己却在心里偷着乐。
王奕凌关上门转身走到床榻边。
“莜儿,快些起身更衣梳洗。”王奕凌边说边快速的穿上衣衫鞋履。
“我也要去?”郑莜然可一百万个不想去,这半夜三更又冰天雪地的还是去奔丧的。
“你是王妃自然要去,快些起身吧。”
“小姐,可以进来吗?”白露和青玉听见动静急忙穿好衣衫来伺候郑莜然。
“进来吧。”
郑莜然不甘不愿的起身,还真是极不情愿离开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耷拉着个脑袋换上一袭淡雅的浅黄色的衣衫坐在妆台前梳妆。
到底是去奔丧吊唁的,就化了个极简的妆容,簪子也都选的银簪,既不失礼也不会太花哨反而被抓住话柄。
用最快的速度全部完成准备工作,披上一条雪白的皮毛大氅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宫中,今日入了夜的常宁城因为储君的亡故而不同,原本应该昏暗空旷的街道上疾驰着不同府邸的车架,巡视的侍卫们也整装列队神情紧张肃穆。
萧涵月坐在王奕凌身侧,倚靠着王奕凌,作出娇媚做作之态,假装晕车粘着王奕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郑莜然索性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这个萧涵月丝毫没有为自己亲姐姐的夫君、自己的姐夫亡故而表现的悲伤,也不为自己的亲姐姐失了太子妃之位,和后位失之交臂而同情,只是一味的粘着王奕凌,试图引起王奕凌的怜爱疼惜,可见平日里应该也是姐妹之间感情凉薄的很。
下了马车,寒风刮过,郑莜然冷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和其他皇亲贵胄一起赶到了东宫,整个东宫灯火通明,一片哀伤悲泣之声,宫人们都穿着素服,头簪白花,忙着在各处挂起白绸,这一切都揭示着这东宫失了主人。
王奕凌牵起郑莜然寒凉的手,萧涵月也不甘示弱的直接勾起王奕凌另一只手,一脸的得意望着郑莜然,王奕凌也并未推开她,径直拖着暗自斗气的她俩走进了这气氛肃穆悲伤的东宫。
穿过前殿正在布置的灵堂,径直走到后殿,还没进屋就听见皇后和太子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掀开门帘跨过高高的门槛,只见已跪着许多的亲王、公主,一个个睡眼朦胧的偷偷打着哈欠,还要时不时装哀伤的模样轻泣个两声。
他们也随大流急忙跪下,郑莜然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瞄着百花盛开屏风后透出的人影。
跪了许久,虽然地板上铺着的是地毯,可是还是疼得很,一直听着屏风后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也不知要跪到何时。
屏风后,皇后发髻散乱衣衫皱褶凌乱,泪如雨下拉着太子冰冷的手不断的声嘶力竭的哭喊,从前再端庄贤淑,体验了死别也再也不顾颜面,只想摇晃着亡人,多希望他只是在沉睡,而不是再也唤不醒。
梁王呆滞的含着泪站在床榻前凝望着自己的长兄,梁王妃拉着悲痛欲绝的皇后,含着泪不断的劝慰着。
而陛下却出奇的平静冷漠,衣衫整齐的负着手远远的站着,眼神虽紧落在太子身上,可是并没有一丝悲伤的韵味,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那张威严镇定的脸仅有威严与淡然。
太子妃披散着长发穿着薄衫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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