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家。洗完澡,祁盼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和爸妈打了一个短暂的视频电话,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夜里12点多,祁盼醒了,发现客厅开着灯,自己还睡在沙发上。拿过手机一看,晚上11点多有3个未接电话。都是林辉打的。还有一个两条微信。一条是一张上海外滩夜景的俯瞰照片,一条是“Missu”。
祁盼的睡意一下子减了大半。
心烦意乱地关灯回了卧室,她躺在床上就剩辗转反侧了:这是上天看我睡眠质量好得太过分,专门派来个人来给我治病的吗?
此时的林辉也无睡意。
上午路演结束后,康众几位高管又去上海三家分院视察了工作,晚上,他们还和这边分院的负责人聚餐、开会,一直到10点多才结束一天的工作。林辉回到酒店已经11点了。终于可以给那个女孩打电话了,她却没有接,估计已经睡着了。
他住的酒店紧邻外滩,行政房在酒店的33层,可以俯瞰整个外滩风景。午夜时分,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江面上星星点点,江水缓缓流向远方,偶尔驶过一艘轮船。喧嚣了一天的都市好像突然放慢了脚步,想要等等这座城市里疲惫的灵魂。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想念帝都。当年他18岁孤身一人去美国求学,也不曾如此怀念过家乡。大概他的父母经常很忙不在家,他对他们也没有过分的依赖。
他是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原来不是。
整整一天,他因为太忙或者身边有人不方便,都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而她也没有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他是不是在一厢情愿地表达着自己?林辉第一次知道了曾经被他鄙夷的患得患失是什么滋味。
理性告诉他,应该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自己。但他内心有一个疯狂的自己,他无法控制那个自己。这份感情来得如此迅猛,似乎已经完全将他吞没……
后来,祁盼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一直在做各种奇怪的梦。梦里她一会儿在海南和爸妈一起在海边散步,一会儿又看到兴红气愤地说:“你天天嘴上说不找男朋友,其实瞒着我找了高富帅……”后来,竟然梦到赵志林来找她,问咱们什么时候离婚?祁盼说,我们不是早离婚了?赵志林说,没有。
她被吓醒了,惊出一身冷汗。
周三上午,祁盼在家补了一大觉,总算神清气爽了些。天气越来越冷,她翻出了一件中厚款的淡蓝色短羽绒服的一双咖色平底翻毛皮靴,紧身牛仔裤里还是坚持穿一条秋裤,这是她的底线,坚决不穿毛裤。不过她也真切地知道到了瘦人确实不太禁冻。
下午例会前祁盼到了办公室,突然发现坐在两排工位以外的康帅理了发,还穿了一件颇为帅气的棕色格子呢子大衣,她这才恍然想起来,答应了康帅今晚请他吃饭。
周一自己是不是冲动了?祁盼心里有点儿打鼓。
“祁盼,你关注一下博山医疗,从周一开始,天天跌停,好像就因为上周日董事长老婆发了一封公开信。”乔帮主在例会上给祁盼布置了一个活儿,“看看它的主力资金流向,晚上7点前整个微信公众号的稿子出来,这事还挺有意思,大家爱看。”
“好的。”祁盼赶紧答应。她看了一眼康帅,发现他略有失望地低下了头。
一会儿,祁盼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康帅发来一条微信:慢慢写别着急,我等着。好饭不怕晚。
“嗯嗯”契约精神、契约精神,祁盼鼓励着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事,还是兑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