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花婶儿一边帮着苏桃抹泪一边吐槽:“这苏大爷两口子是真有脸去抢,他们怎么忍心?”
“我不给他们就动手。”苏桃一抬手,小臂上的淤青显露出来。她皮肤白,对比之下相当明显,“小石头被他们扔到了墙上,现在还在床上躺……躺着呢。”
苏桃又开始抽泣,却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偏这样要落不落的,更让人心疼。
“太过分了,怎么能欺负你们这俩没有爹娘的孩子呢?”花婶儿和沈良田交换了个眼色,试探地问苏桃,“你是想让你叔给你做主把钱要回来?”
“我想让沈大叔跟旺叔说一声,工钱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然后……”苏桃不再哭泣,被泪水润洗过得眼眸闪耀着坚定的光芒,“钱我当然想要回来,但我更想让沈大叔帮着给他们要个保证。”
“什么保证?”
“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了。”苏桃仰着脸问沈良田,“沈大叔,可以吗?”
“去吧,反正你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沈旺那里我去说一声就行。”
花婶儿在旁边催促着自己的丈夫,又浸了条湿毛巾让苏桃擦脸,这才把他们送出门。
外面等着看戏的乡亲们不敢问沈良田,等他们走了之后都开始跟花婶儿打听消息。
“村长跟苏桃干嘛去啦?那丫头怎么啦?”
“对啊,对啊,您快说说啊,大家都挺急的。”
“看着不像好事儿。”
“说啥,还不是苏大爷家两口子给欺负的,真是作孽。”
花婶儿说起来就有点生气。
“那村长是带着苏桃去苏大强家里了啊?”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嘴子,花婶儿没应声,人们当她默认,赶紧往苏大强家里跑。
花婶儿叹了口气,朝着沈旺家里走。
苏梁氏从鸡棚里抓了一只鸡,打算杀了炖汤给二儿子补一补,反正他们现在有钱了,吃一只鸡还是吃得起的。
她拿着一把刀,拎着鸡正打算割喉的时候,家门就被人推开了。
看到沈良田,苏梁氏赶紧站起来:“村长,你怎么来了?”
“不光我来了,苏桃也来了。”沈良田身子往旁边一偏,露出依旧有些狼狈的苏桃。
苏梁氏看到她心里一慌,拎着的鸡挣扎着从她手里逃脱了。
“这……这也没什么大事儿,怎么还惊动村长了呢?”苏梁氏暗地里剜了苏桃一眼,把刀放下,手在身上蹭了两下,干巴巴地笑,“您跟我到屋里喝口茶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屋里说。”
她已经看到篱笆外面站着的那些探头探脑的乡亲,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们老两口硬抢苏桃的钱,指定得笑掉大牙。
沈良田回头看苏桃,温声询问:“丫头,咱们进去聊?”
“不用了,沈大叔,今儿这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咱们就在院子里聊吧,把事情说开了,省得以后麻烦。”苏桃斩钉截铁地说着。
他们敢做就得敢当,现在想起来遮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