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释笑道:“我没见过贵族啊!是不是出入前呼后拥?行走八面威风,醉生梦死于酒池肉林,日日沉醉于声色犬马,锦衣玉食,极尽奢侈。
稍有忤逆就大发雷霆,在地图上画一个圈杀尽圈中所有生物,不如此不足以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
缪琪说:“当然不是!贵族享有权力,也承担责任。也许没有你说的那种高度,但担当还是有的。”
已释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难道贵族还会良心发现考虑社会影响,手握大权还会低调谦让?
那为什么骄横会成为他们的标签?利刃在手,杀心自起!他们怎么可能去忍受不能快意恩仇的人生?
会不会遇到不顺眼的,直接就打死,然后跳一段斧头舞;遇到稍微有一点抵抗能力的,来一场群殴,再一棒子打死,接着跳一段斧头舞。
总之斧头舞必须跳,不顺眼的必须打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这里不是功夫剧组!”
已释越说越离谱,缪琪有点茫然,说道:“何须如此?你偏见太深了!”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艺术高于生活,但都是来自生活嘛!"突然想起,缪琪就是第一界贵族,这算是指着鼻子骂街,真的是太过份了。
缪琪冷不丁模仿已释蹦出一句:"如果说的是戏曲的话,你本身就是艺术,无论你说什么,不需要加工就高于生活。"
已释有点尴尬,她那顺水推舟般的调侃,就像是求败的独孤九剑!已释在第一层无招胜有招,向往第二层无剑胜有剑。缪琪到了第三层,无情胜有情。
于是避其锋芒言归正传,笑道:“我只是学子,没有见过第二界的大人物,整个世界却充满了他们曾经和现在的痕迹。
不论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他们的喜怒哀乐,都会化作底层必须面对的雷电风雨,下层官僚面对上级战战兢兢的做事方式,无一不充满了特权和贵族暴戾的气息。”
“皇帝和贵族是统治集团,就是靠暴力威慑混日子的,这一点谁都很清楚,不过,能把威压贯彻到每一个被统治者的生活中,把特权拓展到了极致,零死角覆盖全部领地,这让人非常佩服。”
缪琪说:“世界繁杂,不同地位有不同的风景,哪有一言以蔽之那么简单。我们初涉世事,看起来简单些,越到后来,越多身不由己。”
已释问道:“比如说,你的婚姻。”
缪琪悚然一惊,说:“为什么这么说?”
已释笑道:“我们年龄还小,太复杂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第一界结婚早,能让你不顺心的大概只有婚姻了。”
缪琪沉默,久久不语,看来被说中了心事。
聊天聊死了天,对已释来说不常见。
聊死天的时候,就需要废话来救场了。
对于这种废话,已释这样的第二界年轻一代并不陌生,网络上到处都是类似这种似乎什么都说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说的废话,而且秉承几千年的文化传统,逻辑毫无问题。
已释曾在网上发起一个废话的话题,回帖的都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五年生死一茫茫。"
"台上一分钟,台下60秒。"
"一周不见,如隔7天;奔跑一公里,等于跑了一千米。"
……
都是一些言之无物却足以纳入哲学范畴的经典废话,贯彻发扬庄子哥说了等于没说的中庸之道。
大概就是你明白我明白着你的明白,你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不明白,因为你不明白的,我也不明白。
已释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拿手的废话来缓和气氛,淡化两界文化对贵族的分歧。
说道:“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其实对自然大道而言并没有差异。我们享用了这个世界,也必须接受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的限制,这是规律,也是天理。
我们无法逍遥于天理之外,却可以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已释嘴角上扬,贱笑着继续说:“比如说我回去后,如果你的家族为你指定的夫君你喜欢,伉俪情深,那自然极好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去第二界找我,我娶你。”
缪琪秋水般的大眼睛斜睨着已释,笑问道:“此话当真?”
已释正了正并不存在的束发金冠,一本正经的以一种仪式感的肃然回答:“烈火真金。”
人是一种有时候非常感性的动物,特别是少年轻狂的岁月,有时候做事完全是被一时的冲动簇拥着狂奔,等到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觉很无趣。
已释知道自己和缪琪不是一路人,缪琪家世显赫,身份贵不可言。这种容颜绝顶身份高不可攀的女子,不是自己能染指的,惹上了死路一条。
很多前辈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这还只是作为剧本流传的,默默无闻因门不当户不对而殇情的不知有多少!
也许,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结果,只是青春热血下荷尔蒙爆发,完全不顾后果,事情过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说。
缪琪靠在车里沙发上,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些柔软的座具,笑着说:“那你留在第一界吧!你要的理想房舍,或者比这更好的,我都能给你。”
已释笑道:“和你在一起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我在家里是独子,有我需要承担的责任。再说理想房舍只是在社会高度文明物质极其丰富的情况下的理想。人住在屋檐下,更是处于社会中,如果社会贫瘠,豪华房屋终究不能代替盛世繁华。”
算是婉拒,也算是刚才说了一句混账话的弥补。荷尔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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