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钱是个好东西啊,谁不爱呢?”奈良化二铁叹息道,磨了磨牙,咧开嘴,笑容显得越发狰狞。
“不要被外面的那些糊弄人的传言给骗了,极道啊,归根结底也只是无奈之下抱成一团的可怜人而已。”他停顿了一下,回忆曾经:“对了……在东国那边有一句话叫做。啊,对于这句话,老夫我倒是非常赞成,更深有体会。不论如何的用华美言语去粉饰,我们所做的事情,本质上也不过就是在寄生吸血。”
“这个集体里面,还是人渣和混帐占大多数。”说到这里,奈良化二铁指了指自己,露出揶揄的笑容:“小鬼啊,很不幸告诉你,我也是其中之一。要是有什么真的值得动心的利益在眼前,我可是还能操的动刀子砍死所有挡在我面前的敌人的。”
百半之年,活了这么久,单论识人之术,老人他还是有一点自信的,从沈询的眸子中,奈良化二铁能够看出,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年轻人的本质绝对是极为相似的,同样是能够为了某些执念,而无有顾忌的。
——果然啊,自己就不该期待这种老狐狸有什么底线的。
沈询叹息一声,似是听出了某些言外之意:“所以,你要我去做的事情也是和你的利益有关的?”
“不然呢?”奈良化二铁摊了摊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沈询,理所当然道:“小鬼,别想的太多啦,要不是有利可图的话,谁会花那么多钱帮助一个两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啊?”
“你看,我用人情请来机魂学研究社团的人给你看病,帮你控住了血液高度活性化的状况,这么大的恩情,你是不是也该肝脑涂地的以性命来报答我啊?”
莫名的,沈询能够感觉的到,伴随着奈良化二铁这句话被说出,冥冥中那种仿佛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细碎咔哒则又开始响起了,在耳旁萦绕。
——这算不算是终于进入了主线?
沈询并没有忽视着心中闪过的荒诞的念头,以转为严肃的语气:“肝脑涂地什么的就别想了,我的性命还没有这么轻贱。要想让我为你去做什么事情,可以,但奈良老爷子你最起码在这之前把话说清楚,别搞什么谜语人,整天藏着掖着的,为人却不说人话。”
奈良化二铁沉吟了一下,破天荒的反省了起来:“这倒也确实是我的疏忽,平日里来让他们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的,对外人时,也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他换了个称呼,很郑重的问道:“沈询桑,我可以称呼你吧?”
“这方面奈良老哥你自己随意就好了。”沈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即打蛇棍上,悄摸摸的将自己的辈分向上提了一层。
奈良化二铁笑了笑没有在意,而是坦坦荡荡的说道:“隔着海洋,你们这些东国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将近一百五十年的老人,我可以用确定的态度告诉你,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文化是极端矛盾的,黩武而好美、傲慢而尚礼、忠贞而叛逆、勇敢而懦弱、保守而喜新,抛开立场来讲,就连老夫我自己也很难对这样的国家生出好感。”
——这极道大佬话味儿不对啊,怎么还没说正事呢,就一副要当二五仔,搞一袋米扛几楼那一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