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对着要十米的井壁你我都没办法。
“不如求救吧。”钟准说。
陈植之当即笑道:“喊两声,头上掉大石头,砸死你正好灭口。”
“哎呀。”钟准立刻埋怨:“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说完二人又笑了,好像不知道眼下情形多危险一样。
又笑了一会,钟准在此埋怨陈植之一声“哎呀”,叹完道:“先生别笑了,我轻功的极限高度是七米,眼下这井绳又给人截断了。”
钟准说话间从水里摸出那条给人截断扔进来的井绳,哀怨看陈植之。
陈植之见他此时还有心做鬼脸就知道他并不害怕,于是继续说:“极限是七米,你飞上去抓着墙再爬一会。”
“哎呀,先生我刚刚差点都淹死了,你还要我干活。”钟准笑着道。
“钟少侠还真是乐观开朗啊。”陈植之评价了他一句,自己先叹了口气才冲上面喊:“好儿媳,不要生气了,救救你家公公吧。”
“先生?”钟准指上头一脸难过,赶紧地说:“哎呀呀,我不好,还是让白小姐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都说了她是不怕的。”陈植之懒得再跟他说笑,可怜巴巴又喊了一声:“好儿媳啊,姑奶奶。”
“落难就知道找我了!”
白焆声音先过来,跟着才出现她的脸,打了个火把,她的悬在井上,头边还有个小娃娃头上带着带耳朵的帽子熊一样,眼睛很大很可爱。
钟准在井下抬头,许久惊讶看陈植之说:“你们俩原来孩子都有了啊?”
白焆丢了块石头下来,钟准险些没给直接砸死。好歹是丢了一条绳子下来,钟准知道自己说了那样的话,白焆不会再救他,无奈先自己扯着绳子爬上去,然后再把绳子丢下来让陈植之绑住自己,他再把陈植之给拉上去,一点都没让白焆多费劲。
弄完了,二人在上面,草草地拧干了衣服上的水。再看院子里,尸骸还在,但是那几个被钟准捆好的人已经不在了。
钟准进房子里头看了轮,出来拿了些干的毛巾和做衣服的新成布,递给陈植之讲:“先生弄干了身体,拿布裹一下,都是新东西,不脏。”
讲完,他自己先脱了衣服,擦干了身体后裹了一条布在身上当作上衣,这才接着说:“里头抽屉柜子都是乱的,地上还有没拿走的珠宝银两,我看他们一家跑了。”
白焆还不是很清楚事情经过,但见院子里一院子的尸骸,知道这家人肯定不是好人,生气说:“看你们不带上我,要是我在,早一开始就切了他们的狗腿,看他们还怎么跑!”
两个男的看着她,小一会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钟准指白焆一直背着的小娃娃道:“这位是?”
“是我远房表外甥。”陈植之如是说,从白焆手里接过小舒就指院子里的一堆尸骸说:“这些要怎么处理?还望大仙指点。”
“弄个观音菩萨,丢水里,再念四十九遍六字大明咒。”小舒讲:“制成圣水,再把他们都丢里头泡七七四十九天。”
他说完,陈植之看他,他看陈植之,小一会两人都是无语,反倒是钟准讲:“没那么大的缸子,再说,真那么做了,我们搞不好会被当成坏人抓起来。”
“那就还是找地方埋了,再花点钱去迦喃寺找大和尚来做法事嘛。”小舒讲。
陈植之说:“怎么这么没创意呢?”
他这么说,小舒火了,在他怀里跳着脚喊:“我前头说了有创意的法子你又不愿意。”
“唉……”叹息一声,陈植之把小舒还到白焆怀里,说:“还劳烦你抱着他,不要让他下地了。”
“可我带了树叶的啊……”白焆还在说,陈植之已经取了她带过来的树叶,打开口袋,他说:“去吧。”
一阵风,金色的树叶盖在失去的人身上,星光之下,烧尽了一样,化为一片火星,再一阵微风,碎金一样的火星,随风而起,飞向远方。
那卷走火星的风里,似乎有孩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飘向悠远山谷,最终融进夜空里。
三人不禁同时看向天空中,笑声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才有人说话。
“我明日找人经过这里,说是门没关,以为有贼,进门看到这些,再报官吧。”
“谢谢钟少侠。”陈植之讲,低头再看院子里的尸骸,明明方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但看过去,却已经没了阴冷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至于这些可怜人。”钟准看了会道:“我跟宗玄说说,找块干净的地方葬了,希望来生她们莫要再这样受苦。”
“人间万苦,女子最苦。”陈植之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白焆立刻就要反驳,抬起头来,却正遇上他垂落下来,还收着星空的眼睛:“我只望儿媳你永远不要明白这些苦。”
“公公,你说的。”
“我说的。”他道。